“如此说来,城主大人是觉得南离宗这一届,都是歪瓜裂枣吗?”,论起打嘴仗,张悔挤兑人的功夫也丝毫不差。
听完这话,林城主额头的虚汗当场就往下坠落,身为南离宗门下,在公开场合诋毁自家弟子,这项莫须有的罪名要是坐实,别说当城主了,立马就得被戒律殿的死人脸们抓走。
“您说笑了,九英会历来皆是天才乱斗,所有人如同烈日皓月,小的有眼无珠,哪敢妄自揣测。”
似乎是摸到了些张悔的机锋,林城主不再刻意谄媚,言语之间也正经了不少:“小的已经在府里给您安排好了住处,还请公子爷赏脸前去。”
没有再为难这位城主,张悔点了点头,他的态度已经表达得明明白白了,接下来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只有把这些人都打服了,他们才会收敛一些。
在张悔随城主离开之后,街道依旧弥漫着压抑的沉默,有的人在期待明日的九英会;有的人暗自交换着眼神;还有的人已经悄悄离开,急着向上头汇报情况去了……
毫无疑问,张悔的获胜宣言就像一颗投进湖中的巨石,势必会引发一系列的波澜,事情开始朝着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着。而此时的当事人张悔正满脸诧异地扫视着一处“房间”,说是房间,也只是因为它被称作“天字房”,但在张悔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处不折不扣的宫殿!
整间宫殿金光璀璨,各式奇珍异宝如同堆砌般随意摆放,每一件都明晃晃透着“富贵”二字;墙体镶嵌着若干晶莹的明珠,散发出醉人的“财光”;更奇怪的是,房间内毫无桌椅板凳,仅有一张偌大的檀木床,上面铺设有雪白的动物皮毛,一眼便可知价值不菲……
张悔看得心里直抽抽,这间宫殿到底是谁设计的,处处彰显着一夜暴富的豪横,不仅毫无美感可言,甚至在某些方面直白到了仅有一张床的地步。一道肥硕的身影从脑海里闪过,张悔突然有些豁然开朗,假如说这间房是以城主的喜好为设计理念,那还真是得夸一句:揣摩得相当到位了。
但如此恶俗的风格,张悔自然是消化不来的,好在只需要凑合一夜……他的眼神落在了那张霸占了整间房近三分之二的大床上,一阵寒意掠过,谢了!这张诡异的床,谁爱睡谁睡去!
今晚还是练练功吧,明日的比武正好还有些事项需要整理一下……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张悔的思路,他警惕地望着门,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
夜已深,这个时间点造访的人,多半怀揣着什么特殊的目的。
确实如张悔所料,然而这个特殊的目的,却并不是他所理解的那种特殊。
“张公子,您休息了吗,”一道怯生生的少女嗓音响起,“城主大人吩咐我来伺候您入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