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男子终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随即抽过身旁的布带一把塞进了嘴中,牙齿密合间,神情极度狰狞,一看便是痛入骨髓。
顾清浅手上的动作愈发地小心翼翼,每一刀都恰到好处
身为个汉子,寿方不禁佩服起男子,人虽混,倒还有几分血性。
眼见着暗器出来大半,伤口开始不断向外溢血,顾清浅只得加快刀上的速度,几个手起刀落间,暗器终于拿出,伤口处徒留了个血窟窿。
“上药。”顾清浅催促道。
寿方立即将事先备好的草药用手帕敷在了伤口处。此时,男子已没了皱眉了力气,神情却还是一紧。寿方不由地生出了几分为自家小姐解了恨地畅快。
顾清浅这才松了口气:“每日按同等的分量掺和,碾成药碎,敷在伤口上,一日一换,直到结痂便可。”
男子看着那些草药,神色不明。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再三犹豫之下,终决定将自己的身份告知。
“在下”
顾清浅摆手转身,背对着他道:“不必为难,救你不过本着医者良心。你是善人也好,恶人也罢,都与我无关。出了这酒窖,你我再无瓜葛。”说着将剩余的药包留下,出了酒窖。这种人闯荡江湖,向来是来去随意,自有一套生存的本领,多说也是徒劳。
男子强忍着伤口的剧痛朝着顾清浅抱了抱拳,再未言语,却将这份恩德暗记于心。想他惊蛰纵横江湖,未逢敌手,此行遭人暗算,险些丢了性命。得亏此女相救,他日必以千百倍报之。
刚回了清水苑,顾清浅还未来得及喝杯热茶,碧灵便告知她,顾伯铭让她回府便到书房一趟。
顾清浅皱眉:难道是验毒之事有了眉目,顾伯铭怀疑到了她的头上?攥了攥袖中浸染了鲜血的双手,她还是坚持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才动身去了书房。
“父亲。”顾清浅规矩行了礼。
“今日皇后娘娘召你进宫所为何事?”顾伯铭虽能猜出个大概,但还是问了问。
“皇后娘娘不过是唤女儿过去唠唠家常,倒是说及了府中姐妹们眼见着就要及,没个主母照看,恐怕将来耽误了议亲。”顾清浅准确传达了皇后的意思。
顾伯铭沉吟了半晌,自从发妻早逝,时不时就会有人提醒他要立个当家主母,原来他见陈姨娘对着清浅百般体贴,便有提她的心思,如今却打消地干净。但这些人竟将主意打到了女儿的身上,不顾此事对她地残忍,顾伯铭不由地心生愧疚。
“你如何想?”顾伯铭艰难地问道。若是女儿不愿,他或许可以
“清浅觉得府中刚刚得以安稳和睦,若是突然将此事提出,恐会再起风波。如今又值多事之秋,只会乱上加乱,不若再等两年”顾清浅思虑了一番,将心中想法如实讲出。此事顾伯铭愿意询问她的意见,倒是始料未及:莫非前世他提陈姨娘为正妻也是因着自己对其亲近?
顾伯铭听得出顾清浅实打实是为他考虑,果真是变了性子,对他亲近了许多,不由地心上一喜,继续问道:“可有见到你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