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从来没有这么笑过，而且也没有用这样的神情瞧过谁。而对待她，他也一直都如兄长般，温柔宠溺却也克己复礼，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仿佛在看着……

羽墨尴尬的打破沉默，认真的说道。“师兄，我们该出去了。这里只是幻境，你忘了我们还在各境会武的试炼中。”

初尘笑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羽墨又在说胡话了，会武试炼早已结束。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不是，师兄，我们真的该出去了。这里是幻境，是你的欲念之境啊。我们的家在须臾山，待试炼结束离开万境轮回，我们自然能回家。”要是师兄无法勘破幻境，那么他俩就会永远被关在这里。

谁知初尘望着她，忽然望得那样的小心翼翼。“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羽墨不高兴了？你爱吃的点心我都做好了，只是在家里，下次我会记着带出来，让你第一时间能吃到，好吗。”

看着如此模样的初尘，羽墨的耳根不知为何有些发烫。“我没有生气，师兄你要相信我，这里的一切都是假象，只是幻境，我们真的必须赶紧离开。”再晚，她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毕竟他们还在第二关中，第三关是什么情况还不知晓。若是有其他境的弟子闯过去，发现第三关和第一关同样有时间限定，会对他们极其不利。

“若是羽墨怀念在虚天境的日子，改日我们就回虚天境一趟，看望师尊和初阳。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吧。”说着，初尘便牵起她的手，柔笑的带着她在山林中漫步。

谁知还没走远，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初尘从灵囊中取出雨伞，一手将她搂在怀中，细心的护着不让雨沾湿她的衣裙。

羽墨抬头，不经意间对上初尘垂眸望来的双眼，心间竟漏了一拍。觉察初尘嘴边的笑意加深，羽墨立即慌乱的转开头。这种情愫不对，她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一直沿着小路走到一处种植着各种灵花异草的山谷中，望着在竹桥另一端美如画卷的景色，羽墨心中也有几分撼动。原来，这就是大师兄心中向往的生活，果然很美，若是能一辈子住在这样的地方，她想她也会乐意。

只是一思及这只是幻境时，羽墨赶忙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师兄，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谁知初尘什么也没说，而是在将她带进竹楼后，便熟练的沏了一壶花茶，摆了一盘点心，两人则围着竹桌面对着屋外的雨景，品茗听雨。

“师兄……”须臾山没有天气变化，因此羽墨也是第一次看到雨景，可是就算雨景再美，她此时也没有心情欣赏啊。

“看，这就是你一直向往的人间景色。在人间不仅有雨幕，还有艳阳，还有春夏秋冬之分，每一个季节的景色都不相同。如今是春雨时节，待到夏日，我再陪你去看那遮天的莲叶与别样红的莲花。”

没回他们从人间回来，和她谈起人间景色，确实让她向往。可是，这里的一切只是幻象，景色再美也是假的。

“师兄，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忘了师尊的教诲吗，还有师尊对你寄予的厚望。躲在这里，你真的开心吗？”为什么，她总觉得师兄在逃避着什么。

忽然，初尘脸上的笑容龟裂，双眸白雾缭绕，隐隐透出哀泣，那紧握杯子的手以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着。“我没忘，可是……那里不会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