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宿舍,随口和伏盛在微信里抱怨了句,没想到他还记得。
中华好校友。
赵云桑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回道,“偶尔会,但不经常。”
“来,我看看。”
老医生照着手电凑近些,看到赵云桑耳骨上的血疤没掉,“疼吗?”
“啊?”
“这几道疤,还疼吗?”
赵云桑下意识道,“不疼。”
不知想起什么,她停了片刻,又重复道,“结完疤就真的不疼了。”
伏盛把手收进外套兜里,瞧她一脸认真的说了两遍,忍不住转过头望向窗外街道,弯起眼睛笑。
傻子。
笑意渐渐浅淡,凉似清晨秋雾。
他想,怎么可能不疼。
那天晚上眼眶红的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兔子,怎么可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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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医生最后开了几副药,叮嘱赵云桑晚睡前服。如果服完药还耳鸣,就不只是蹭伤的问题,得去市医院检查。
赵云桑不怎么上心。
她从小到大受的伤多了,有段时间膝盖青青紫紫连着两个月都是新伤遮旧伤。赵信松没空管她,她不也照样能跑能跳活到现在。
只是伏盛好像挺在意。
男人从药店出来,就把老医生开药的单子看了又看,还拿出手机百度了会儿什么,才把药袋递给她。
“按时吃药。”他严肃地说。
“哦。”
赵云桑莫名有点想笑,但没好意思笑出声,反过来安慰他,“放心,我不会放弃治疗的。”
伏系草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但还是板着张脸教训她,“我奶奶说过,小病不治大病难医,你别心不在焉的。不听老人言……”
“快活好多年。”赵云桑接话。
“……”
伏盛看她一本正经地打岔,眼里明晃晃的都是戏谑,就知道这货是故意的,“行,你就气我吧。”
这话说得熟稔又亲密。
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无奈的宠。
一时间两人都愣了。
其实这句话高中时伏盛也对她说过很多次,比如她踩点进班,考试前不好好复习,懒得起床吃早饭,贴着创可贴的伤口总想去碰水……
但现在却有些不一样。
好像高二结束,赵云桑没准备和他表白前,暧昧又朦胧的距离。
好像他们没有经过两年的隔阂。
好像有罐橙汁汽水,在层层叠叠的泡沫堆积中,砰一声,撞开瓶盖。
心跳如鼓,某种情绪恣意发酵。
赵云桑知道,那不是怦然心动,那是势在必得。
对伏盛,她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