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问认定这是一个坑,扭头看着管家问:“管家,你怎么不让王爷的侍女去劝?”
找她这么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有什么用。
管家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昨天那两丫头进去劝了,这不,被王爷一怒之下赶走了。”
莫若问满脸的问号越来越多,所以找她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时候让解桦郁不再颓丧的最好良药是花云染。
可她能告诉他们花云染在哪儿吗?
不能。
“你让他家人来试试?”
管家露出一丝苦笑:“无情最是帝王家,这种时候,王爷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不偷着乐就算谢天谢地了。”
“......”
不说莫若问倒是忘记解桦郁的身份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当然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来看他;
他那被皇宫这座牢笼囚住的母妃更是不可能出来看他;
兄弟姐妹明争暗斗,哪有真心的兄弟姐妹情。
莫若问突然有些同情解桦郁了,和他相比,自己好像幸福太多了:“我可以帮你去看看,但是他要赶我出来你也别怪我。”
“不会,你去试试就行”管家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他看不下去王爷这么颓废下去,毕竟王爷是他一手带大的。
莫若问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回应,在管家的示意下索性直接推门进去。
浓浓的酒味弥漫在整个房间,莫若问刚进去就有些晕,也不知道是太闷缺氧还是被这满屋子的酒味熏的。
“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坐在窗边抱着个酒坛子的解桦郁眼皮也没掀一下,对着推门进来的人一阵怒吼。
莫若问被这一声怒吼震在原地,忍住很大的冲动才没有离开。
多多少少有些怕他拿酒坛子砸自己,她找了一个离解桦郁稍微有点距离的干净地面坐下来,也不吱声,也不乱动。
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能做的就是这么静静的陪他坐一会儿。
解桦郁这才抬眸看了眼安静坐在不远处的莫若问:“你是来看本王笑话的吗?”
莫若问摇头:“我来陪你坐会儿。”
她没有资格笑话任何人,因为她自己都还深陷泥潭里。
沉默,持久的沉默。
解桦郁不说话,莫若问果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谁也不打扰谁,各自想各自的事。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后,莫若问站起来看着解桦郁淡淡说道:“我要回家了,你郁闷之后也该释然了。”
“丑丫头,你说本王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王妃都保护不了。”解桦郁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自顾自的发问。
什么丑丫头,能把前面的丑字去掉吗?
她是算不得漂亮,却也到不了丑的地步。
莫若问走到解桦郁的旁边挨着他重新坐下,郑重的摇头:“不是,你比很多人都优秀,只是抢走你王妃的不是普通人罢了。”
解桦郁低头苦笑:“那还是说明本王没用。”
解桦郁这是陷入了一个死角,怎么说都没用。
莫若问想了想还是发出一句感叹:“如果你一直自怨自艾的坐在这里喝酒度日,那么你会更没用,迟早被那些比你还弱的人超越。”
解桦郁坐在那儿沉默不语,莫若问也没打算他会说什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你知道我心中最了不起的男人是什么样吗?”
“敢与天斗,与地争,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认输,绝不气馁;失败了没事,等他东山再起之时,便是万丈光芒,所向披靡。”
解桦郁抬头看着莫若问,丑丫头说这话时眼里散发的光芒比那浩瀚星辰还要耀眼,仿佛她目光所及之处真的有那么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有那么一瞬间,解桦郁想成为莫若问心中那个最了不起的男人。
察觉到旁边传来的赤裸目光,莫若问收回思绪,尴尬的站起来指着窗户轻声询问:“可以开窗户吗?有点闷。”
闷的有些头晕眼花,闷的连她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都不太清楚。
解桦郁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放下怀中的酒坛站起来,轻轻的推开窗户。
窗户才开,阵阵微风伴着浅浅花香草香吹进来,吹散了满屋子的酒气,也吹散了解桦郁心中的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