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铜钟。
这应该是一招不算杀招的杀招。
它直接利用了易木成道之器的稳固强大,以钟体作为结界,关住敌人和自己,再以铜钟的庞大道痕碾压杀伤。
顾夕朝有玄烬战甲的杀界作为阻拦,可以有效的过滤大部分的音道道痕,承受的杀伤强度会跌弱不小,但是也至少有这个景氏弟子的一半。
典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杀招!
“血脉让你骄傲,那就再战啊!”
顾夕朝疯狂扑上,外界的嗜鬼还在狂敲,而景氏弟子也疯了,他狂吼一声,身上猛然绽放了璀璨至极的五彩光芒。
赤橙黄绿青,各种犹如梦中出现的景象,在他四周一片片的浮现。
其中每一片景象,都有清楚的时空、环境、人物,他们构成一幅幅运动的图画,如同在虚空映照的画影,画出属于他记忆中的景象。
这些图片,每一幅的主角都是他,都出自他最值得铭刻的记忆。
小时候作为景氏弟子的骄傲,成功开窍的欢喜,父母的宠爱,入选九幽幽梦宗道子的光芒璀璨,这些图景就是他的人生!
此刻随着运动,图中的景象中,他人生不同阶段的自己的手上,都不约而同的握住了一只灵宠。
那只灵宠头生六根触手,挥舞着两片大大的蝶翼,就像是从现在的时空骤然钻回曾经,落在了那年龄不同的他的手上。
灵宠出现之后,这些不同的他却不约而同的捏了一个印决,然后齐齐抬头,看向了正前方,像是透过虚幻的图景画面,一起穿越时空看到了顾夕朝的存在。
他们异口同声的道:“来和我玩儿啊!”
轰的一声!
顾夕朝只觉得视线一花,眼前竟然天地大变,他站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那景氏弟子就在旁边站着,周围还有许多其他的人,男女老少,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带着景氏的图腾。
他落入其中,就像是水滴落入滚油,那些原本正在有说有笑的人们面色变得狰狞,然后又突兀变得诡异,疯了一般冲向了他,撕扯他的衣衫、撕扯他的血肉,一个个狂热又病态的吼叫着。
“和我玩儿!”
“和我玩儿!”
“和我玩儿!”
顾夕朝只觉得此时经历的幻境比之前易凝音制造的还要真实,体内灵气狂涌,下意识就要逼退他们。
可是他清晰的感觉到,明明玄烬战甲还在逞能,杀界也笼罩周围,刚刚狂涌灵气逼退也传来了大地崩碎,空气退却的受力感,但是周围的景象却一丝一毫没有衰减。
顾夕朝便被这些人猛地缠上,他们的指抓明明如此无力,却能抓碎他的血肉,撕开他的防御。
人群边缘,代表这个景氏弟子六七岁时孩提模样的小孩背负双手,阴狠道:“没用的,在我的世界里,任何反抗的下场只有死亡!”
顾夕朝承受着那些人将他抓碎的痛苦,看着他们病态的将自己的血肉往嘴里塞去,像是迫不及待要和他融为一体,实质的痛苦下,他的脸扭曲又狰狞,额头青筋刚刚鼓动,就被一只女子的手抓住抽走。
他顷刻间便只剩下一具白骨。
可是顾夕朝却诡异的停止了挣扎,明明是白骨的他,失去了舌头、肺脏、鼻腔,明明再也不可能说话,但是随着血淋淋的白骨张口,他的话语却还是从嘴巴里发出。
“你的世界?若你是得道我还相信,但是你不过就是个二变而已,我既然无法影响他们,就说明他们也无法影响我,看,我舌头都没了还能说话,哈哈哈哈!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了吗!”
顾夕朝猛然发力,外面的嗜鬼更加卖力的轰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