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开始，我还是恨你的。”程越看着静悄悄的外面道。

程清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还是没有说话。

程越继续道：“我恨你为了替我去从军，竟然不惜用下三滥的手段，用麻药麻翻我。我恨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费尽千辛万苦求来神医为我治病续命？我恨你走得太决绝，甚至连书信都没有留下一封，是不是要我在悔恨中过完一生，你才甘心？”

程清心里很难受，但她依然没有说话，就算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没什么好解释的。

程越看着她的头顶干瞪眼，想掐死吧又舍不得，他接着道：“我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后来我想通了。我的妹妹，一向都是神通广大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于是我振作起来，拜了神医为师，努力去学了以前我不想碰的一切东西，尤其是武功。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你有第二次麻翻我的机会。也为了，可以更好的保护我的妹妹。”

程清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掌心，才能让她的心痛能够缓解，这些话，说来容易，可做起来多难？

但如果她真的死在战场上，哥哥这样的结果她也会放心很多，至少他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保护爹。

“妹妹，你知道当你终于给我写信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我当时恨不得马上飞到你面前，把你带回来，咳咳咳……”程越说到激动之处，乱了些气息，咳了起来。

程清一惊，连忙扶住他，着急地道：“哥哥，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我回来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的。你要先保重自己，你要是不保重自己，你怎么照顾我？”

程越握紧拳头，砸在地面上，恨道：“都怪我这没用的身体，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弱，连陪你守个夜都这么难。”

“哥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程清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能先试试攻心，让他心里的愧疚感降下来再说。

“不，我做得不好。”程越沉浸在了自己世界里，心里全是对程清的愧疚悔恨。

程清继续道：“哥哥，我现在打不过你。”

程越身体顿住。

程清见有效，再继续道：“我也再麻不翻你。”

程越仿佛被定住了。

程清笑道：“现在回了安平，我就只是个女人，无论如何，都是得靠哥哥保护。”

程越直起身，转头看向她，眼睛里冒出希望被肯定的光芒。

看到这样子的程越，程清很心疼，她哽了哽，笑道：“哥哥，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程越用力地点点头，这样的程清，他也很心疼。

他的妹妹，什么时候能为她自己想想？

远处人声传来，两人转头看向门外。

好像有很多人过来了。

门口守门打瞌睡的那些士兵侍卫也都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白修远漆雕烈等人到了门口，那些士兵连忙行礼。

他们把带来的酒坛都分给了那些士兵们，叫他们回去休息，第二天再来值班。

至于那些侍卫，他们不认识，便也不管，径直走进了程家院子。

程越程清起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