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再等一等。”

他轻声地说道。

第九天，待到霞光落尽，晚风轻拂过周粥的面庞。

“等不住了，丹丹！我对不起你。”

随即，他手中的那枚养气丹被他扔进了嘴里。

同时，他的两颊流下了两行清泪。

可就在他吃下养气丹的下一秒，从他视线的死角里，传来了孩童银铃般的声音：“爷爷你快看！那里是不是飘着一个人！”

周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连连拨弄了几下海水，调整自己的位置。

当他看到一艘破旧的渔船驶向自己的时候，咀嚼的嘴角停了下来，而后慢慢张大。

没有人分得清，那是喜悦的呼喊还是痛苦的哀嚎。

“不！”

“爷爷，那个人为什么开始往反方向游了？”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头发花白的老者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爷爷也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他太激动，一时间弄错了方向吧！”

......

向两人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后，周粥一头扎进了船舱之中，开始打坐炼化丹药。

肉痛归肉痛，这种时候真的一滴都不能浪费。

掌船多年的老者，对这一片海域颇为熟稔。

何处有旋涡，何处有暗礁尽在掌握之中，单薄的小船晃晃悠悠地摇向了一座无名小岛。

将丹药炼化之后不久，周粥便听到了船舱外传来了人们的对话声。

探头向船舱外看去，海岸边燃起了许多篝火，篝火堆上烤着一条大鱼，周边零星的围坐着一些岛上的居民。

居民们穿着清凉，男女老少皆是如此。

他们看到周粥眼下乘坐的渔船靠岸，纷纷站了起来。

小船稳稳的靠在了岸边，周粥率先跨下了船。

岛上的居民似乎许久没有见过生人了，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老者固定好了船，示意周粥跟着他走就可以。

走过篝火堆的时候，周粥学着老者的样子，做了一个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的姿势。

篝火旁的岛民纷纷回礼。

眼尖的周粥看见篝火堆旁似乎炙烤着一圈白色的蘑菇，远远的便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那几个岛民见老者一行人走远了，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们不约而同的挠了挠身上某处后，便继续交谈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岛上却是被无数灯火映照的如同白昼。

继续走了一段路之后，周粥来到了老者的家中。

这是一间宽大的树屋，四面通透，吹拂着海风，隐约能够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树屋外的枝干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鱼干。

没有在意空气里的咸腥味儿，周粥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是活着的味道。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