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在喋喋不休，韩兆婉一边解释、一边看到那边从站在门槛上看热闹的奶奶。她责怪自己当时竟然不懂得生气，只是把奶奶当做公证人一般去向奶奶喊冤——真是天真的孩童时期。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小婉不记得了，只是那天好像一直在哭，没有被打，但是一直在哭也是碰巧在那之后的小升初考试里，她的父亲欠下高利贷、人却远走高飞，恶狠狠的讨债人找上门来，一位路过的年纪相仿的女同学运用魔幻般的“法术”救了自己，后来小婉知道了那种驾驭神针的法术，也甘愿和那位女同学离开老久的出租屋。

在讨债人来临之前，奶奶从乡下赶来带走了弟弟，并嘱咐小婉看好房子、她们的父亲马上就回来了。倔强的小姑娘当然选择跟随自己的父亲，但是弟弟临走前的一句抱怨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奶奶说我们也要搬家喽，真可惜！没办法回去见‘小慧’了，她还答应我下次我回去要还我鸡蛋呢……”

从那之后，小婉便也没有回去老家。越来越多的人喊她小婉，而不是她的本名，她也逐渐的习惯了。

当然，关于这些往事，小婉并没有和酒吧老板讲述。她说起自己见到了一些“天外来客”，起初她自己也不相信，可是最终那些真正发生在她身上的改变让她即使存在异议也不能说出来——奚玥等人因为生叶仲的气，对这位被叶仲看中的“龙王”接班人显然并不是很在乎，她们直接用武力收服了可怜的姑娘。

“我现在很生气！那群自称自己是什么救世主的家伙们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连我的这群小弟都给我找了心理医生——那你呢？你能帮我证明我不是个精神病的话，那就是真的帮我姑奶奶的大忙了。”小婉说。

酒吧老板还以为最多是什么复杂棘手的感情问题，结果这架势好像是让他去帮大姐头拍UFO的照片啊。

“呼！算了吧，我在骗谁呢？只要叶仲能相信我说的话，因为他也曾经那么一本正经的说过，”小婉要来一把手枪、站上沙发、夸张地摆出了士兵训练的姿势瞄准了目标的眉心，“那么你变成个厉鬼，给我去折磨那个吃火锅不付钱的混蛋吧！”

“等一下！我找得到！”酒吧老板的双手被左右捉住，无法逃跑。

他慌慌张张的说：“姐姐啊！那个叶仲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你说起天天嚷嚷着有什么‘宇宙之外来客’的人，我还真的认识一个家伙！那个家伙说是为了避嫌、专门来我这种小酒馆买酒，他说是有人雇佣他去研究这些天外来客的秘密的，他说不定能帮你！”

“那么他在哪？你最好别骗我了。”小婉又把枪口瞄向了胸口，酒吧老板的肥脸她实在是不喜欢。

“我不知道，不过上次听说他被抓起来了！只要你们愿意放过我，我愿意带你们去把他捞出来……”

之后求饶之类的话，小婉便没有再听进去了。最后她谢绝了那杯放有安眠药的酒，告诉酒吧老板随时等自己的电话、命令众人跟自己离开破败的小酒馆。

外面的黑色越野车像是饥渴的野兽群，载着喧嚣扬长而去。

“别说话了！我要睡觉。”小婉推开了凑近耳边的“李四”，那个本来是小弟中最为老实的人、现在已经在人群中得到了很多兄弟的支持，每天对她唠叨个不停。

忍了一会儿，“李四”还是希望大姐头不要相信小老板的话，就算小老板“瞎猫碰到死耗子”，叶仲也不一定就会去劫狱。

“奚玥说过这么一个人，现在这个竟然被一个小老板证实了，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小婉歪着靠在座椅上，“况且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物可就不是抓到叶仲那么简单了——只要能解除奚玥的系统控制，这个海港城市的所有人都要向我敬酒！”

野兽群中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一辆越野车减速，整个在清晨中耀眼的黑色也逐渐归拢成一团。

“算了！既然说了你们也不信，那就赶紧开车！等会儿又要塞在早高峰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