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骤生波澜①(1 / 2)后宫之千娇百媚首页

谭充仪惊讶道:“娘娘见过绿梅?”

微微轻笑道:“小时候和父亲去过横溪郡,在那儿倒是见过两次,实在是人间之美呀。”

谭充仪冷冷淡淡的嗤笑一声,嘴角勾勒出三分清冷之意:“嫔妾原本是因为擅弹琵琶,才被人从那边买了回来,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被送进宫的。”

微微愕然道:“听闻你在乐府是擅弹瑶筝的,怎么?竟不是原先就会的?”

谭充仪眼底幽深,眼眸中划过一丝黯然道:“嫔妾原先是擅弹琵琶的,只是后来入了乐府,这才改学瑶筝的。”随即她叹息道:“其实哪里不都是一样的么?自己喜欢什么,中意什么,半点都由不得自己了。”

微微听她感怀身世,于是便小心试探道:“这话,你是在怪当年沈家送你如乐府呢?”

谭充仪冷然道:“送嫔妾也是送,送别人也是送,又什么可怪的。不送嫔妾如乐府,嫔妾依然是个伶人罢了,去哪里都是无根浮萍。哪里比的上惠淑妃娘娘,从小便是金尊玉贵的过来,连喜欢的花儿,都是清冷孤傲的寒梅。相比之下,嫔妾不过是无根浮萍,风中柳絮罢了。”

“只是可惜了,这寒梅难得,清冷孤傲的很,终究是不会久留于世间的,惠淑妃,你说呢?”

微微闻言抬眸看去,只见德贵妃扶着婢女的手,站在远处的梅花树下,手中拿着一支寒梅,言笑晏晏的看着说道。

微微见了,便与谭充仪屈身行礼道:“给德贵妃娘娘请安。”

德贵妃看着,轻描淡写的吩咐了句“起来吧”,然后接着说道:“听见谭充仪和惠淑妃闲聊,倒还能惹得谭充仪顾影自怜了。呵……”她轻笑着瞥了眼谭充仪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的可就是谭充仪了。”

谭充仪闻言,低低颔首道:“再相见之日,娘娘依然风采如旧。”

德贵妃这才细细的打量她,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她光洁的纤纤玉手上,冷声道:“这么会说话,我看,在乐府呀,就该选你去唱曲儿,只是弹琴,岂不是可惜了。倒是忘了,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谭充仪不信她不知道,但是还是答道:“嫔妾姓谭,名若毓。”

德贵妃的嘴角顿时勾勒出甜美的笑意,然而眼中的清冷却是与这梅花树上的冰雪无亦:“果然是个好名字了,一听就是供人玩乐的。”

谭充仪眉眼纹丝不动,脸上平静道:“人的命都是命中注定的,若是能够得皇上一时之乐,那也是嫔妾的福气。”

德贵妃闻言一顿,脸上笑意此时已是荡然无存,冷冷的说道:“别以为你此时是个充仪,你的荣宠便是长久的了。你那一手瑶筝,弹得不成样子的,皇上也不过是闲暇时候听了取乐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谭充仪不卑不亢,嘴角带着和煦的笑意,淡淡的说道:“嫔妾自然知道瑶筝不似娘娘,容貌姿色也不过尔尔。可是娘娘怎么没有想想,为什么皇上放着娘娘这一手的好琴不听,却偏偏喜欢嫔妾这不成气候的琴艺呢?”

德贵妃眉眼一冷,还不及回应,谭充仪眼波流转,恍若无意识的扫视了一眼远处的梅花树,悠悠然的说道:“岁月匆匆,弹指便是须臾呀。”

德贵妃此时脸色剧变,好看的脸庞慢慢变的苍白,犹如这冬日里的雪一般,偏偏此时德贵妃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多亏身边的宫人急忙扶住了。

微微此时也察觉出不对劲看,忙呵斥道:“放肆。贵妃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谭充仪却是毫无畏惧,此时更是笑声清脆的如风铃一般:“惠淑妃娘娘别生气,娘娘您只比嫔妾年长两岁了,岁月自然是不会薄待娘娘的。嫔妾说的是谁,那人心里自然清楚。”

微微本是好意,念在同是沈家出来的,想替她糊弄过去,可谁知若毓并不领情,反而越发的讥讽德贵妃。饶是微微这样的外人,听了都觉得下不来台。

德贵妃刚由着宫人扶住,才站稳了,便听的这么一句,脸上顿时挂不住,随之目光锋利如利剑一般,眼中怒意显露,恨不得将谭充仪年轻的面庞上狠狠的戳上两个血来,怒气升腾间,她咬牙切齿的喝道:“掌嘴。”

那话语掷地有声,且不容人半句反驳的。德贵妃身边的首领太监忙上前,摁住了谭充仪的肩膀,谁知那谭充仪的乐府出身,身段柔软,犹如水蛇一般的挣脱开来。可是终究还是扭不开一个男人,这时太监便不在留情,摁住了之后往她饿后膝狠狠的一踹,谭充仪顿时膝间吃痛,不受控制的跪倒在雪地里。太监一个耳光就要扇上去,谭充仪怎么肯乖乖受辱,厉喝道:“我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嫔妃,岂容你一阶奴才欺辱。”

那太监犹豫了一下,但是手下力道并不减少。微微见状忙说道:“德贵妃娘娘,她刚成嫔妃不久,宫中的规矩礼数还没有熟悉,请贵妃娘娘宽恕,饶了她这一次吧。”

德贵妃闻言顿时冷笑一声,不理会微微,只是看着谭充仪道:“自己刚从奴才堆里爬出来,就嫌弃人家奴才不能动你了。呵,你是皇上册封的充仪,本宫却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贵妃,一天一地,云泥之别。你有胆子冒犯本宫,那就活该受此刑罚。给本宫狠狠的掌她的嘴。”

话音刚落,那太监也不迟疑,狠狠的扇了下去,顿时谭充仪的脸色便出现一个手印,显然是用足了力气的。而谭充仪的脸颊顿时也快速的肿了起来,连带着嘴角溢出一丝猩红的血迹,她却是丝毫不在意,只是仰着头道:“旁人说奴才两个人也就罢了。贵妃娘娘自己原先也是奴才出身,和嫔妾又有什么分别,谁又能别谁高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