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白色的身影逐渐靠近，直到夜雨川的身前。

“萧毓……”

她轻轻摘掉白色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头金色的长发和一双碧蓝色的瞳孔。四目相对，她勾起嘴角正对他浅浅地笑。夜雨川欲抬手扶上她耳鬓那缕柔软的头发，手臂却沉的如同拴着几块大石头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白色的斗篷上出现一个红点，在她的胸口处慢慢开成一朵血红色的花，在白色斗篷的映衬下尤为刺眼。

夜雨川压抑着情绪奋力地伸手，一片白光后，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

消失了，萧毓的身影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可手中冰冷的触感却还无比真实。

不，这是幻境！

尽管手指下的脉搏一跳一跳的，但这不是萧毓的温度，萧毓温热的体温像是一个记号刻在夜雨川的记忆里。幻境如此真实却还是有遗漏。于是夜雨川坚定地睁开双眼，本以为冲破幻境，手中的触感该随之消失，眼前应恢复渊沼的原貌。

然而眼前一片白光，他顺着白光看向那只握着城心石的手，再惊讶地看着握在自己手中精细苍白的手腕，上面那道明显的疤痕给他带来的巨大的视觉冲击下，夜雨川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不……”他的手指轻颤着附上那道疤痕的瞬间，手腕从他手中迅速向后抽了出去，夜雨川跟着转身。

“萧毓！”夜雨川空落落的手心攥成拳头。眼前人刹那间已退出两米远。她穿着一席白头蓬，白的一尘不染，摆动间竟泛着丝丝金光，帽子边缘下浅金色的头发搭在两边，长及腰间。

她不语，他欲上前。

夜雨川抬腿，却发现双脚竟已陷进了渊沼之中，而此时离边缘不过一步的距离，夜雨川手一张，随后抬腿便从淤泥中抽了出来，一步迈向岸边，迅速朝夜雨川走过去。

仅仅两米的距离，以夜雨川的速度，秒秒钟便可以到萧毓面前。但第一步才迈出，两边突然闪出两个黑色的身影，拦在他面前。

“让开！”夜雨川压低着声音，同时也压抑着情绪，伸手将两人推开。

两个黑影一齐闪身，躲开夜雨川的手掌，且一边一个同时抓住夜雨川的手臂，正要将他推回去。

夜雨川稍往前一步，手臂弯曲，反手握住两个黑影的手臂，再用力一推，挣脱束缚的同时将两人推到了两米开外。黑影再上前，还未近身，夜雨川手中已经多了两枚银针。

他没有耐心与他们耗时间，多一秒钟多不愿意。

白色的斗篷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轻轻一摆，两个黑影仿佛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银针消失在袖口，夜雨川又向前一步。

只感觉一阵风吹来，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白色身影的后面蹿了出来，扑向夜雨川，来不及看清已经出现在夜雨川的面前，距离近到黑色的毛发触碰到夜雨川帽子的边缘。油光锃亮的毛发中一双湖蓝色的眼睛带着杀气，紧紧地盯着夜雨川。

夜雨川哑着嗓子道：

“小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