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暖到了夜雨川身边,萧毓道:“有话快说。”
传音谄媚地一笑,小声道:“萧毓姑娘,你这三年都在渊沼之地?”
萧毓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传音又道:“还没来得及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不过都说渊沼之地凡踏入者无一生还,你却在那里生活了三年!恕我冒昧,你是怎么……”
萧毓瞥了传音一眼,冷笑一声道:“知道冒昧却还要问!”
“萧毓姑娘,别生气,我只是……”传音被怼的一时语塞,道:“你若不想说,我不问便是了。”
萧毓却突然道:“大概是我命不该绝。”
传音若有所思:“你是怨恨我们的是吗?”
萧毓神情冷漠:“怨恨你们什么?”
传音道:“当初若不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将你丢了,你也不会被雷冽带走,也不会有之后……”
萧毓打断传音道:“是我自己看了信,自己走的,与你何干。”
“但我确实有错,现在终于有机会跟你说出实情了。”传音回忆起从前,说道:“你们从渊沼之地回来,雨川渊毒入体直逼心脉,命悬一线之际五爷爷将他带走解毒,连五爷爷都没有十成的把握,当时你又也需要泡药浴驱余毒,我哪敢告知与你,你一激动再跑去五爷爷那,五爷爷的恐怖你是未见过。情急之下我只好自作主张将你带回到雨川住处等他回来。只是没想到他没回来,你就先丢了。倘若当时我不自作主张将你带走,你去了五爷爷那无非就是被灌几碗五蝙汤,大概也死不了,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吧。”
萧毓淡定地道:“这世间本就没有倘若或者如果,是我自己思虑不周,活该承受后果,与你无关。”
萧毓内心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的波澜不惊,根本没心思去想什么“灌几碗五福汤”后面跟的是“大概死不了”,而是震惊于万年不遇的药师之首竟会中毒,她从没想过他悄无声息地把她丢在研药坊的理由是这样。
传音接着道:“本来只想瞒你到雨川解了毒回来就告诉你实情,我也没想到竟然就到了现在。雨川他也是身不由己,五爷爷都瘦了才将他救过来。如果他没有中渊毒,一定不会让后面的一切发生。你相信他……”
“讯鸟首领!”萧毓又一次打断传音道:“你若是为当年欺瞒我的事情道歉,那么我的回答是我并没有怨恨或者责备过你,你也大可不用自责。”
传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雨川?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就像一念间,就像他丢下你是因为身中渊毒,你相信他,你对他真的很重要,你不知道这三年他……”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萧毓停下脚步道:“训鸟首领,你若没其他事,就请去前面带路。安……”
“别别别,别急。”发现萧毓要喊安暖回来,传音忙道:“你当真未怪我?可是我堂堂一个训鸟首领在你旁边,你却让那缺心眼的小子去送信?”
“哈?”他说了这么一大堆竟是因为这个?还真让人哭笑不得,萧毓道:“我是怕他真给我当牛做马,愚蠢又执拗,随便找个理由甩掉罢了。”
“那你还让他去找温温!”传音笑道:“不用解释,我懂我懂!你是怕他那性子钻牛角尖,一时又想不开寻了短见吧!”
不等萧毓回答,传音就道:“不用否认,我都懂。虽然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等回去后你和雨川好好聊聊,我看着你俩这样都跟着着急。”
传音突然感觉到两道寒光,萧毓旁边那双蓝眼睛正盯着他,传音忙道:“安暖回来了!”说晚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
……
地上森林的雨越来越大,突然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是“咔嚓!”一声惊天的雷鸣,安暖吓的突然抱住萧毓,白色的帽子下那双浅蓝色的瞳孔晃都未晃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