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灵在里面？”

萧毓狐疑地看着摇头的风无度，绕过他径直朝内室闯进去。

夜雨川看了一眼风无度也跟了进去，然而进到内室后竟发现里面不但没有荼灵，还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工具和各种机械的半成品，连坐个人的地方都不见得有。

萧毓的目光迅速地扫过屋内的杂乱，眼神突然一定，就在椅子下面一块被奇奇怪怪的盒子压着的白色的兽皮毯子上，染了一块半干涸的血迹。萧毓赫然回身问道：

“荼灵呢？”

风无度只摇头，像个受了委屈的胆小孩子。

“我问你荼灵呢？她在哪？她怎么了？这血是不是她的？”萧毓逼近风无度，就差扯着他的衣领质问了。

风无度惊慌地一步步后退直到撞到旁边堆放的杂物，一个踉跄后，竟顺势靠着墙角蹲了下去，双手环抱着自己，焦虑不安地前后晃动着。

夜雨川见状，立马拦在萧毓与风无度中间，对萧毓道：“他不能再受刺激了。”以夜雨川对风无度的了解，他一旦受了刺激情绪便会极其不稳定，才刚进来的时候夜雨川就察觉到风无度的反常，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过了。

萧毓厉声道：“冷三冷四冷七冷八，找！”

话音未落，堆满各种脾气古怪东西以及半成品零部件的房间本就显得很拥挤，突然多出四个人来，几乎就没下脚的地方了。好在下一秒就又都消失了。

萧毓没好眼色地瞥了夜雨川一眼，视线越过夜雨川冰冷地瞪着风无度道：“荼灵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别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完又瞪了夜雨川一眼。

夜雨川道：“无度会有侍女本就是奇迹，这三年里，他去哪里都带着她，几乎形影不离，他是不会伤害她的，除非……”除非她要走！逃走！风无度这般的偏执，若是荼灵想走，他绝对会不择手段的留住她。后半句夜雨川没说出口，转身对着风无度蹲了下去，像哄孩子一样的对风无度说道：“无度冷静，我是雨川…”

这边夜雨川话才出口没说半句，那边叮叮哐哐一堆东西掉在地上使得风无度突然停止晃动，夜雨川跟着回头。

萧毓面对着一面墙，脚下是那堆刚被推开的零零碎碎，一个黑影引入黑暗。萧毓停了片刻，瞥见墙角不起眼的血迹，转身便朝风无度走了过来。

“打开！”萧毓拽着夜雨川肩膀的衣服向一边扯，低头看着他身后的风无度恶狠狠地道：“打开！不然你也去渊沼之地尝尝渊毒的滋味。”

夜雨川轻轻握住萧毓的手腕，劝说道：“你别激动，跟他好好说，他自小便身患癔症，你越是威胁他越起不到作用。”

萧毓没好气地道：“只许他威胁我，不许我威胁他了？”

“他威胁你？何时的事情？”夜雨川蹲在地上，抬头正好从帽子边缘下可见萧毓的的面容，那张思念已久，明明没什么变化，却格外冰冷的面容，他握着萧毓的手腕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此事说来话长，萧毓也是突然想了起来，懒得跟他解释，扯开袖子露出手腕的隶印道：“这也是他给的。”说完重新扯上袖子盖上，并松开夜雨川抽出自己的手腕道：“你的好兄弟可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

夜雨川起身，将风无度也扶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依然轻柔，道：

“无度，打开吧，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不管看到什么我都可以理解。”最后夜雨川轻声道：“其他的事情我们日后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