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陵子面色因虚弱而有些苍白,杨久不由担心,朝凌尘道:“你这还要多久?”
凌尘探了探东陵子的脉,才道:“再等等!”
过了一会,凌尘再次替东陵子把了脉,才道:“好了。”
随即拔掉东陵子身上的银针,“善人现在有些虚弱,只要修养些时日,便会逐渐恢复的。”
杨久急忙上前,一脸关切,“义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东陵子身子本就虚弱,这么一折腾,显得更加疲累了。但他面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道:“老夫被病痛折磨多年,本以为活不了多少时日,万没想到还能复原。为表谢意,我便赠凌尘姑娘一物。”
“还有礼物呢!”凌尘连忙推脱道:“不用这么客气的!”
“你同我客气什么!不过是个小礼物,我留着也没用,就当是见面礼了。”
语毕,便执意命杨久从屋内拿出一物。
“降毒草!”
看着杨久手中端着的盆栽,凌尘难掩心中震惊。
其实降毒草跟平常草木看起来并无太大区别,却是极稀罕之物。当今世上不过两株,其中一株就在凌尘的义父鬼手神医那,没想到剩下的这株竟会在此处。
东陵子见凌尘这般吃惊模样,便知她识得此物,道:“没想到你识得此物。降毒草以毒物为食,虽不能解百毒,却能辨百毒。擅毒者辨毒解毒乃是基本。我不懂此物,留着也是浪费,你既喜爱捣弄毒术药蛊之类的,想必留着有些用处,我便将它赠与你罢。”
“善人当真要将此物赠我?”凌尘惊奇地盯着眼前的这株降毒草,显然动容了。
东陵子道:“我非伯乐,这东西在我这个外行眼中,与一株普通的草无异。也只有在懂它的人手中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善人真是太抬举我了!”凌尘也未再推脱,兴奋地从杨久手中接过那株降毒草,道:“谢谢善人!”
“谢什么!权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
此刻东陵子看上去非常疲累,凌尘也未再多聊,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拜别了他,直接朝着青苍城的方向去了。
离开东陵时已是黄昏,路上一个行人也未看到,虽然有些冷清,可看着手中的降毒草,凌尘却一点不觉得孤单。
微风拂过,忽觉后背一阵凉意。
凌尘顿足,忽然一束剑光闪过,凌尘脑袋一偏,一个旋身便躲过了,“今日好生热闹,你已经是今日第三起要杀我的人了。”
“那也只怪你得罪的人太多了。”说着那人便继续朝凌尘刺来。
凌尘驾着轻功闪至一处,道:“你的命倒是大,中了我的夺命追魂散还未死的,至今为止,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原来眼前之人正是之前同千面花郎一道的铁面男子。
“上次你命大,今日我就让这里成为你的魂断处!”铁面男满眼恨意,一味击杀缠斗,似要报那日之仇。
“还真是睚眦必报!”凌尘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尽量不正面迎击,一味闪逃躲避,却还是摆脱不了对方的纠缠。
这时,只见四条白绫直接从林中嗖嗖朝他们飞来,铁面男一惊,忙收手避过。
随后便见四位容貌秀雅的白衣女子从半空中飞至,舞动着手中白绫便直朝铁面男子而去,凌尘这才避开铁面男的缠斗。
“玉面公子的人!”
铁面男认得这四位女子,名唤“冰清玉洁”,乃是玉面公子的贴身女使。
四位女使向来紧跟玉面公子身侧,既然插手,想来玉面公子定然就在附近。如此想着,铁面男便欲急着脱身。
“数月未见,你们几个武功不见长,缠人的功夫倒是更厉害了!”凌尘脱险后便心安理得的在一旁观战。
这时,一袭白衣的玉面公子悄然而至,提着药篓立在凌尘身侧,盯着还在缠斗中的五人,半晌才出声喝止,“住手!”
冰清玉洁四人这才收手,“公子。”
玉面公子道:“你们四人先退下,我有事同他们二人说。”
“是,公子。”冰清玉洁四姐妹应声退去。
此间,凌尘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一旁冷峻的玉面公子。
见冰清玉洁四人走远了,这才开口道:“你的胆子可越发大了,竟然连玉面公子也敢扮,就不怕我当面拆穿你?”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凌尘姑娘的火眼金睛,这样都能被你识出。”
“玉面公子”唇角带笑,扔掉手中药篓,瞬间便恢复了一副书生模样,竟是千面花郎幻化的。
朝凌尘拱手道:“小生斗胆,恳请凌尘姑娘高抬贵手,放了眼前之人。”
“还真是哪哪都有你们。”
凌尘扫了眼态度恭敬的千面花郎,继而看向似有不甘的铁面男,警告道:“你不必如此不甘,除了玉面公子外,冰清玉洁还听命于我?只要我喊一声她们就会赶来,所以你现在最好别打我的主意。”
“还有,我杀人从来只杀一次,你既命不该绝,我便不会再要你的命。”
凌尘说完便欲走,却被千面花郎叫住,“凌尘姑娘这么急着走,难道是在躲玉面公子?”
凌尘回头,坏笑。“知道的多,管的又宽的命可都不会太长。”
“是是是,小生定当谨记。”千面花郎面上含笑。见凌尘走远,又朝着她的背影大声道了句“青苍城南,石榴巷。”
“没想到玉面公子的女使也会出手帮她,可恨!”
见凌尘离开,铁面男很不甘心。随即看向千面花郎,“你方才为何不让我动手?”
千面花郎收回了目光,轻摇着手中折扇,“你没听她自己讲吗?冰清玉洁也受命于她,你现在实难动她啊!再说,她还有用呢!”
“什么意思?”
“自己悟!”
千面花郎似乎每次见到凌尘心情都很好。也不理会铁面男,拍拍他的肩,直接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