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真琴用勺子舀了一勺米饭,递到了对方面前。
没想到之前还紧闭着嘴巴的岛津凉香,此刻却张大了嘴巴,乖乖接受着对方送过来的饭菜,就好像有着什么魔力一般。
这时,目暮十三和高木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
目暮十三出示了自己证件,并说道:“我是警察,这次前来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警察?”
岛津泰志笑了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向前走了几步。
“我已经接受过不在场调查了。”
“大哥一家被杀了,一张口竟然不是问抓到凶手没有,而是强调自己有不在场证明。”
目暮十三看着他,隐约有些生气的样子,“泰志先生,我们这次前来,不是为了凶杀案。而是因为你违反了禁止接近令,前来逮捕你的。”
“逮捕?”
岛津泰志笑道:“警察先生,我没听说吧?管凶杀案的都知道是搜查一课,如果是要因为违反这个逮捕我的话,应该轮不到你们前来吧?”
“当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有将相关人员带回进行询问的权利。”
讯问室和询问室最大的区别在于:讯问室有豪华豪华单人座椅,有同步录音录像设备等等。
而询问室,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一般。
不过,二人来此的目的,其实并非是带走岛津泰志询问。
而是将岛津凉香带回案发现场,希望能使其想起些什么。
虽然这对于一位年岁已七十的老人来说,这的确是有些残忍了。
岛津凉香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摊血迹,缓缓伸出了手。
面目看上去有些痴傻的她,竟流下了眼泪,然后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终于,因为受到了刺激,岛津凉香向后倒去,倒在了沙发上,然后昏了过去。
昏倒后的岛津凉香,被带上了二楼一个干净的房间,是她平常起居的地方。
房间有些狭小,容纳了一个地铺和衣柜,就已经占去了四分之三的面积。
岛津凉香睡在地铺上,身体蜷缩着,像极了婴儿在母体中的姿态。
这是人类所能摆出的,最具有防御性的姿态,也代表着她此时内心的凄凉,迫切想要寻求母亲的温暖。
在大平真琴为她擦拭完额头上的汗后,便走了出来,然后将门轻轻关上。
“那个我想我很难继续留下来照顾奶奶了,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只要待在这里,就会想起来,太害怕了。”
“没关系,这位小姐会留下来陪你们过夜的。”
“可是,”大平真琴双手捏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安的样子,“我的孩子身上有病,如果没有我在身边的话,他会感到不安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想办法。”
佐藤被留在了房子内。
这次她穿的比较日常,特意放松了许多,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普通人一些。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戒心不那么强烈,或许会在无意中,袒露些什么也说不定。
根据警方调查,岛津凉香从一周前,就一直给一个名为“松冈隆雄”的人打电话。
“她给你打电话,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精神不正常的老太太,能说些什么啊。反正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废话,还有什么房子卖出去了之类的,总之各种乱七八糟的。”
“房子?”
正当目暮十三疑惑时,电话铃声响了。
不过并不是他的,而是松冈隆雄的。
他从怀中掏出了手机,递给了对方。
“目暮警部,您自己听一听吧,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目暮十三接过后,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很快就传来了岛津凉香的声音,而且听上去说话也无比的清晰,与之前所见到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松岗社长啊。你知道这个房子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吧?”
“我做房产买卖四十年,这是唯一一个不是以赚钱为目的而买的房子。”
“可是这群疯子,为了瓜分这房子,竟然胆大包天的来招惹我。我是谁,你应该清楚吧?所以,明白了吧,松岗社长?”
“给我处理掉。”
最后,岛津凉香冷冷的说到。
在不远处偷听到对话的佐藤,感觉心都快跳了出来。
之前听目暮警部说老人患有老年痴呆,如今一看,似乎事实并非如此。
难道,是她在假扮吗?
或许也可以提出诸多假设。
她是在演戏可能时而清醒,时而痴呆,这两个状态反复交替出现也可能是一辈子同钱打交道的本能在作祟。
什么东西一旦触及久了,都容易成为执念。
佐藤悄悄离开了客厅,然后前往了房间内。
站在窗旁给目暮十三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所听见的全都告诉了对方。
“虽然现在还不能断定她是否是凶手,但一切都千万要小心,说不准真的会干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