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再循声望去,只见东墙上一个脑袋一伸一缩,原来笑声正从此处传来的。
十三两步并做五步奔过去,一个箭步便腾跳上了墙,跨坐在墙沿上他才发现外墙下正是一个高个儿青年脖子上架着一个矮个儿中年。
矮个儿此时正低头埋怨高个儿的脖子太硬硌了他的蛋。而高个儿亦不甘示弱怼向矮个儿,说他的卵子太软怪不得叫软蛋。
及至俩人互相发完牢骚,正要继续向院里瞧,却抬头瞧见墙上潇洒翘腿坐着的十三,矮个儿忽然被吓了一跳就不防头往后仰去,带累着裆下不明所以的高个儿一齐后仰,直摔了个王巴翻盖。
十三一见状可算不用憋笑了,他痛快地哈哈一笑,一双桃花眼玩味地眯着,看俩人滑稽地爬着起来,正想调侃一二,却见二人连滚带爬地蹿了,他不由感觉没劲。
原来这俩人晓得十三恶名,生怕他笑的一高兴了就掏出枪来让自己吃了花生米。
俩人觉得平空做个枪下鬼不值,与看戏相比重要,俩人还是觉得命排的靠前,便赶紧躲着活阎王似地逃了。
十三见墙外的二人蹿的比兔子还快,不由想捉弄人的兴致缺缺,他长腿一闪便跳下了墙,稳落到地面才发现院里已没了猪嚎鸡叫声,只见老大老二正对着老头子跪地讨饶,“太爷爷饶命,孙儿再不敢了。”
老头子见俩人齐声说屁话,便依旧黑着脸不吭声。
老大鸡贼地察言观色,见老头子虽脸如铁面不露缝隙,手上却停了棍子,似是有所松动。
他赶忙跪行至老头子脚下,捆着的手别扭地去摇老头子的衣襟,“太爷爷明鉴,我只是去那飘香院吃过一回酒席,都是那帮老匹妇想骗财坑钱所以才来陷害我的”
他声音愤慨,义正辞严,浑似受了天大的宪枉,任不知情的谁都得为他鸣不平。
老二见状也不示弱,他弯腰向老头子致意,“太爷爷孙儿也是被陷害的,千真万确,我只在那便宜坊赌了半把
十三此时刚走到老头子身后,闻言不由纳闷,“二哥,你这是被大棍捶糊涂了不是赌一把就一把,没赌就没赌,何来半把之说”
老二不意十三此时会追根问底,闻言便有些脸色讪讪,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只见未等老二答言,老大便抢回道,“嗨老三,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二哥他和人家比大小,人家先开了三个六,他一瞧后连自己个儿的色盅都没开就借口尿遁了!”
此言一出端围的众仆人中又是一阵吭哧吭哧,全是一副忍笑忍的十分辛苦的样子。
十三只因顾及着老头子的锅底脸,只得上牙咬了下嘴唇后又下牙咬上嘴唇,才能强忍着没笑出声。
老二见被老大揭了短便狠瞪了他一眼,老大一见不干了,“这不是事实吗事无不可对人言,君子坦荡荡
他一时兴起,却浑然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君子,而是个被捆成粽子的重孙子。
老二不服,“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去妓院狎妓就是君子所为?”。
老大满不在乎,十分理直气壮地做答,“我那是去吃饭”
老二见老大不要脸的程度已修炼到出神入化,不由愤愤,“哪里没饭家里的饭不比那里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