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扫黄叶,时光境迁过。
很快就到了韩太傅与诸君的回京之日。
这日天刚刚蒙蒙亮,清风宫宫人早就开始了忙里忙外。
“快些快些,待会就要赶不及了!”
那姑娘坐在梳妆台前还不安分,嘴里催促着给她梳头的秀儿。
秀儿好笑地看着镜中的小姑娘,映着她唇红齿白,肤如凝脂好看的紧,笑着说:
“早着呢,这外面天可才刚亮,您就说赶不及了,咱们大人也不是飞回来的。”
自从她家姑娘不再整日想着寻死后,可谓将日子过到顶安逸的地步。
吃喝玩乐样样不缺,以至于才小半年,个头飙升不说,连小脸都圆了一圈。
“秀姐姐说得对,方才奴婢去隔壁传话,烨王殿下说了,柳将军领着军队惯有入夜扎营停驻的习惯,就算今日能回京,也不会是这个时辰。”葡萄刚巧进来,顺着也笑道。
她听完不由有些失望,好不容易等到了回京之日,昨夜高兴的半宿睡不着,今日一早就蹿起来了。
她确实是有些想念父亲。
葡萄见主子不开心了,想要逗她开心,只站着想了想便立马灵机一动,开口:
“对了姑娘,桦楼不是在城门最近的那条道上吗,听闻最近桦楼出了好些新鲜玩意儿,不若待会您就去桦楼等大人,顺便用个早膳?”
她这一说,果然有用。
只见小姑娘原已经耷拉下的脑袋,一听她如此说,立马又抬起头来,眼睛里迸发璀璨的亮光:
“好葡萄,你快去给展夜送个信,给他说待会直接去桦楼就行!”
葡萄领命,这便欢欢喜喜应了声,便起身又去了。
这厢立马转到隔壁阑厢宫,过宫门轻车熟路行至烨王书房。
书房门前的左手遥遥就见这丫头去而复返,刚准备打的哈欠都立马憋了回去,看她小跑过来,脑瓜子颇疼:
“怎么又回来了?”
葡萄见前任主子杵在门前,心里还是有些怵的,犹豫了下,虽害怕但也没磨蹭,立即就说了来意。
左手听罢点了点头,便让她回去了,自己则推门进去禀告。
“爷,隔壁那位祖宗说,待会直接去桦楼。”左手张口就来,一入目便是坐在案前垂首的少年。
他头也不抬,手上画图动作不停:
“听到了。”
左手无语,复又打了个哈欠。
想起来前些日子展夜竟发觉阑厢宫有一密道暗通地下,就在当年瑛贵妃娘娘所居住的正殿内。
传闻当年瑛贵妃娘娘生产之际,煞星九皇子一降生,在场的稳婆、丫鬟、嬷嬷等全部暴毙,就连瑛贵妃娘娘也血崩而去,几乎整个阑厢宫宫奴皆都丧生。
为察明当年瑛贵妃娘娘生产之际是不是意外,昨夜跟着这位爷便下地宫摸了大半宿。
可恨那皇家地宫原就又大又复杂,还被有心之人凿了暗道,以他俩的能力都兜兜转转了大半夜,才堪堪摸清。
回来后主子就在坐在那里画地宫图,连姿势都不带换的,自己在旁边站着打盹还被嫌弃,在门口就眯了一会儿就被隔壁那祖宗的丫头惊醒。
他困的感觉可以倒地立马睡上三天三夜,反观他家主子。
少年面容清俊一派神清气爽,仿佛一夜未眠对他毫无影响,甚至还能手中不停,眼神清明的画图。
左手眼睛瞪直了,眼睛酸涩,心中不平。
少年察觉到头顶视线有些扎人,忍了一会那目光愈发强烈,良久忍无可忍悠悠抬眸,就见左手一脸悲愤的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