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道:“表妹将来必有大出息。”
就凭她这份果断与胆识,只是行事有点太偏激了。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张玉娘不肯将娘家的破事让木久承知道,提前对好说词,木久承回来后,只说严金菊是带两闺女来拜师学艺的。
张玉娘不想自己的一门绝活断了传承,便应下了这事。
这家里,最高兴的莫过于木永为,大半小子,也到了懵懵懂懂的年纪,家里突然多了两个娇娇小姑娘,他欢喜的不行,中午吃饭时,就数他话最多。
木梨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实在忍无可忍,暗中拿脚踢了他一下。
木永为一回头,看到自家便宜妹妹,正凶巴巴地瞪着他,脖子一缩,立马不吱声了,埋头只顾扒饭碗。
严金菊瞧见了,觉得稀奇,暗中看了张玉娘一眼,到也没说多余的话。
木久承对于两小孩的互动,假装没瞧见,难得今日张玉娘肯点头,让他吃上小半杯酒呢,他干啥又要去惹她不快呢。
饭后,张玉娘听说木久承约了人在镇上见面,便随口说了一句:“我二哥在镇上呢,你若碰到他,让他来我家中,把自己的婆娘崽女顺道接回去。”
木久承不疑有它,便应下此事后,带着木永为一道出门了。
木永为最盼着的,就是这样的放风机会,不说到时能多吃两筷子肉,更让木永为在与人交往中,自信心爆棚。
于这时的他而言,没有后娘的地方,连空气都是甜的呢。
待两人出门后,严金菊方才问张玉娘:“我之所以来你家,便是想同妹夫讨个主意的,你怎么反而将他支开?”
张玉娘笑了笑,答道:“这本是我娘家的事,干啥要他掺和进来。”
说到这儿,她又劝:“你当真该好生想想分家一事,我是外嫁女,爹娘和另两个哥哥又不将我放眼里,人轻言微,也帮不上你们太多,这事儿,还得靠你和二哥呢。”
说到这儿,她伸手一指台阶处,木梨正在教张夏花、张秋花分线,教的那叫一个认真,两人对于这活计有些生疏,但好歹是能捏针拿线的人。
很快,就将木梨教的技巧给掌握了,木梨对此颇有些挫败感,她练习的时间,可比这两小姑娘长多了。
眼间自家闺女一脸沮丧,张玉娘很不厚道的大声笑起来。
“闺女啊,就你那点子薄薄底子,还想充当她俩的师傅?”
木梨转转眼珠子,她拂掌道:“这有何难,娘亲以后先教我,我再教她俩就是了,我只是想当女先生,大可不必要求我能绣得多好,爹爹不是说,人乃万物之灵么,又道,东边不亮西边亮,我终归会找到适合自己的。”
张玉娘觉得,自家闺女这段时日念的书还挺管用的,至少,不似以前那般说话畏畏缩缩,毫无一点大气可言。
“行,你乐意就行。”张玉娘这才回头对严金菊道:“看到了没,你生了两个好闺女呢,没有儿子又怎样,早晚,你会被人给羡慕死,条条小路都可走,并非只有卖女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