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抢占了金角银边,他嘿嘿一笑,似有些狡诈。
数日前,南燕渡江北上,直逼襄樊。
大靖中枢闻讯后,火速派遣了金商都御使、襄邓防御使、徐泗节度使以及剑南淮南两道节度使坐镇。
并拜西川军防御使戚弘机为镇南大元帅,统揽全局。
戚弘机,太康本地人,其祖先戚元礼曾官至东浙刺史,名门贵族,家学深厚,而且颇谙军政之道。
其人初为东燕军参军,被排挤后,愤而转投西川军节度使麾下,辅助其蚕食了西川、益州以及北川三境,虽然西川军后来因那位西川节度使入朝拜相而被拆分,实力大跌,但不可否认,在抵御南蛮入侵上,天府之地可谓至关重要。
握有此地,便可对南燕左右夹击,扼制住该国北上野心。
而失去此战略纵深,彼等便可呈饕餮大口之势,将东靖一口吞下。
即便南燕没有这份实力,但蜀地之要,不可谓不重。
与此同时,在布下第一道防线后,东靖朝廷再调昭义军都督秦锐率部入关,以拱卫太康。
郁柏涯捻起白子,定落北方,冷笑道:“居高临下,俯瞰天元,你拿什么挡?”
迦叶眉头一挑,瞥了一眼东边儿,不禁问道:“你就在这儿扔几个闲子儿,不怕被人钻了空子。”
安承寿老神在在,哼哼言道:“山人自有妙计,尔等肉眼凡胎看不出也没什么稀奇。”
郁柏涯冷哼,“猖狂!且看老夫如何将尔困死!”
他大袖蓦然向后一甩,掀起了飞雪震荡。
纷纷扬扬之下,似有大雪飘扬之景。
“干甚呢干甚呢?”路过的一位大娘彪悍大吼。
只见她满头雪花,疑似遭了池鱼之殃。
郁柏涯脸色一僵,连忙起身作揖,“误会误会,这是个误会。”
那大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他衣衫破旧,棉袄也是乌漆麻黑,她直接指着郁柏涯鼻子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将你的脏雪撒在老娘身上,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
郁柏涯不断赔笑,说好话,道歉作揖,足足被那老娘们纠缠了半刻钟,赔了两枚咸龙钱方才作罢。
临走之前还想敲诈一番安承寿与迦叶,不料看到迦叶双手合十,道了声:“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她才作罢,讪讪离去。
郁柏涯轻咳一声,再次作观棋盘,直接大怒道:“你敢偷天换日?”
安承寿语气轻淡,“这是第二盘了。”
迦叶抚须一笑,“他在欺负你脑子不够。”
郁柏涯仔细一观,指着安承寿大骂:“老家伙你耍诈!”
安承寿嘿嘿一笑,哼哼两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没子儿了,认输吧。”
郁柏涯眼珠子一转,瞅了瞅东北,他眉头一挑,轻轻挑捡了几枚。
他瘪嘴道:“杀了又活,活了又杀,不行么?”
迦叶颔首笑道:“好主意,就怕你家底儿不够挥霍。”
安承寿大手一挥,朗声大笑:“以天地为棋,列诸国为营,大不了推倒重来吧。”
“老夫就不信,人还能都死光了不成。”
迦叶目光复杂,苦笑摇头道:“你们果然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