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给母亲请安!”崔氏母女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们转头看向穆锦歌,今日她身穿一身浅绿色纱衣,头发随便挽了一个发髻,发髻上少许青丝垂下随风飘着,映衬着她那张白皙的小脸更加清新可人。
穆锦云看着穆锦歌的模样,又羡慕又嫉妒,轻笑一声:“哟,昨晚居然还能回来呢?大中午的请哪门子安啊?”穆锦歌已经习惯了穆锦云的奚落,淡淡撇了她一眼便看向崔氏,轻声说道:“母亲知道锦歌身子不好才免了锦歌的晨昏定省,在竹苑好生休养,想来母亲不会怪罪锦歌的。”
崔氏一愣,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让她感觉眼前的穆锦歌如此陌生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看着穆锦歌浅笑盈盈的笑容,她想到了苏氏那张脸。
她出身名门,因为对穆戎朔一见钟情,决心下嫁给当时还没有军功的他。在婚后第五日他便领兵去了边城,她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终于嫁给了心爱之人,难过的是他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后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怀了身孕,她终于有了和他的骨肉,她是那么的高兴,于是带着期盼等了他一年,可等回来的却是他要娶别的女人进门,还以军功换那个女人一个平妻的身份。
这对她来说是多么的讽刺,又是多大的羞辱。她堂堂清和崔家的千金大小姐,竟输给了一个贱民。
想到过往的种种,再看着穆锦歌那张与苏氏有七分相似的脸,崔氏眼露寒光,捏紧了手中的锦帕,但面上却温和笑着对穆锦歌说道:“怎会怪罪?你额头上的伤可好些了?”
“谢母亲关心,额头上的伤好些了,今儿本想让春桃再敷一次药,却没找到那丫头。所以这才到母亲这问问,还望母亲差人帮锦歌寻一寻春桃。”穆锦歌有理有节,声音轻柔,让崔氏一怔。穆锦歌的不一样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会成为她们母女的绊脚石。
“不用寻了,春桃昨日在你走后便被老太太关进了柴房。”崔氏依然端着一副慈母的做派对穆锦歌说道。
“什么?这是为何?春桃做了什么错事要被关进柴房?”穆锦歌听到春桃被关进柴房心中恼火。
“你这是什么态度呢?那贱婢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坏了规矩,伤了将军府的颜面,只是打了她几鞭子关起来而已,已经算是便宜她了。”穆锦云看着穆锦歌的脸一肚子火,不等崔氏发话自己已经按捺不住要吼穆锦歌的冲动。
穆锦歌听完穆锦云的话,瞬间怒气冲天,她冷冷地瞪着穆锦云,身上满是肃杀之气,对着穆锦云冷声说道:“打她?我都不舍得打,你们竟敢打她?春桃最好没事,不然我绝不放过打她之人!”说完,穆锦歌带着身边被震住的春风秋雨向柴房走去,留下惊愕在原地的崔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