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管家抓了带来。
叶棠儿淡冷着脸低头瞧着手帕抢的绣花道:“送官,告的是奴才给主子下毒这罪。管家,劳烦你在门口等我片刻。”
管家带着几个小厮押了俩人下去了。
胡玉却心软道:“棠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们俩伺候我这么多年了,怎地会下毒。”
叶棠儿道:“母亲,你信我。”随即起身走了。
胡玉还是放心不下,差了人出门去给叶青山报信了。
穿过花园,路上瞧见了几个扫地的丫鬟小厮。叶棠儿点了几个能打的带上,直奔任信的屋寝去了。
两个小厮得了叶棠儿的令,直接踹开门,一行人乌泱泱的涌进去。
任信起的早,这会子坐在书案前正看书呢。被这一行人的举动吓着了,叶棠儿不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叫人直接绑了。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叶棠儿二话不说一巴掌招呼上去。
就才晃着脑袋坐在刚刚任信坐的椅子上,拿起书点头道:“嗯,这书不错,讲的是有恩必报,不错不错。”
又翻了一页点头道:“这个也不错,讲的是农夫与蛇。哎呀,任兄看的书是极好啊。”
任信见叶棠儿答非所问,怒道:“叶棠儿,你这般带人闯进来绑了我,是何用意?”
叶棠儿合上书,递给艾草道:“这书你不配看的。”
任信试图挣脱开,道:“我不配?难道你一个女流之辈配吗?”
艾草想给叶棠儿鸣不平,却被叶棠儿拉住。
“我配是不配暂且不论,就说说平日里我父亲母亲面前你那谦谦公子礼仪十足的样。怎地今日他们二老不在场,你就直呼了妹妹的名字,还说的妹妹是女流之辈这样的话。不知道任兄心里盘的什么计划?”
任信骂道:“胡言乱语,你怕不是疯了。”
叶棠儿又拿起一只毛笔,在纸上乱写画着道:“任兄可知道白眼狼这三个字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叶棠儿,你赶快放了我,否则叶叔叔回来,定是饶不了你。”
叶棠儿写罢放下笔道:“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就连你的命也是我爹爹捡回来的,还这般不客气。”
举起纸吹了吹墨,然后拿到任信面前道:“白眼狼三个字不认得,这几个字认得吧。”
任信看着纸上的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道:“我不明白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叶棠儿拿回纸重新看了道:“温公留这些字不难认啊。”
艾草听到这三个字,倒吸一口凉气道:“小姐,你…”
叶棠儿抬手示意艾草闭嘴。
不止艾草,所有小厮都懵了,都在想叶棠儿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一并送官。”叶棠儿负手而立冷道。
任信听的一并送官,不由得心里打鼓不会万香她们也被这疯婆娘抓了吧。
叶棠儿带着一行人七拐八拐走到大门处,万香丹竹和任信才互相一看见。几人身子就突然软了,万香胆子小的很,就一直哭着求叶棠儿饶命。
任信和丹竹却稳了呼吸不言语。
叶棠儿不理会,道:“走。”府门打开,提着裙角刚想抬步,大门就突然关上了。
“你要做什么?要不是你娘派了人给我说家里出事了,我还不知道你竟绑了人送官?咱们叶家的脸差点被你丢尽了。”
叶棠儿道:“爹爹,万香丹竹她们给娘亲药汤里下了毒。”
叶青山显然是不信道:“她俩跟了你母亲多年,也是有感情的,怎地可能。”
叶棠儿努嘴道:“爹爹不信,自己问就是了。”
万香还是哭着,赶忙磕头道:“老爷,我错…”
还没说完,丹竹打断也哭道:“老爷,我们没有做这样的事,是小姐误会了。”
万香才反应过来忙转话峰哭道:“老爷,夫人待我们如亲人,我们是万不可能给夫人下毒的。”
任信也紧的赶忙跪下委屈道:“叶叔叔,妹妹她是疯了,一大早带了人来绑了我,还…还打了我一耳光。”
叶青山望着任信脸上的红印,丹竹立马附和道:“万香也…也被小姐打了。”
叶青山转了眼望去,万香脸上确确实实的红掌印。不由得气的瞪胡子:“管家,放了他们。”
叶棠儿急了道:“不行。”
叶青山更生气了,加大音量道:“放人。”
随即甩袖大步回屋了。
叶棠儿转身追上去道:“爹爹,你信我,他们日后会…会…”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叶青山说上辈子全府死于这三人之手的事。
叶青山停下步子闭上眼睛怒道:“女儿家家,做出这样的事,你给我跪在这里反省。”
“爹爹,你永远只信的旁人,从不信我一句。你可知,任信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还怪的是你让他家破人亡。”
任信赶忙跪下道:“叶叔叔,我对你是万分尊敬。妹妹她年纪尚小,叔叔还是不要责罚了,是我做事不对才让妹妹怀疑的。”
叶棠儿转身朝任信苦笑道:“我爹面前,你一口一个妹妹礼义廉耻,我爹背后,你直唤的是叶棠儿一介女流。”
“叶叔叔…”
叶青山直接打断俩人的说话道:“所有人该做什么做什么,谁也不许给小姐求请。”
叶棠儿:“我没错,我不跪。”
叶青山转身怒目而视道:“你跪是不跪?”
叶棠儿吓的小声抽泣道:“跪。”
她打小就害怕叶青山发火,哪怕重生了骨子里也还有下意识的害怕。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艾草立在原地陪着叶棠儿。
雪应景的下大了,斗篷忘在胡玉屋里没拿出来,叶棠儿这会子觉得有些冷了。
“爹永远这样,信他的同僚朋友还有门生,十足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