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房间分为内外间,内间为床,外间有塌。
最后自然是风缨月霸占了床,沐昭苏在外间休息。
这是风缨月来到冥舞大陆,第一次成功住宿到客栈。
有些新奇,不过,左右看了两把,新鲜劲也就过去了。
一晃三日过去。
风缨月坐在桌角,磕着瓜子儿,暗戳戳地打量着沐昭苏。
冥舞大陆有一种叫做夺魂的说法。某些寿限将至得大能,会抢夺年轻身体,以此延长寿命。
但这种做法是修者不耻,唾弃的,抓到了,就要抽筋,扒皮。
她虽不是夺魂来的,可也深深担忧自己的小命。
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即使名字容貌相同,可她是来自后时代的风缨月。
他与原主认识,几日的相处,难道他就不怀疑这壳子里已经换了一个魂吗?
她看不出这少年的修为,又探不出他的实力。
她丝毫猜不出少年心里想的是什么。
风缨月人生头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威胁”的东西。
少年的容颜称得上绝色,至少是被上天吻过的宠儿,是水墨丹青里走出来的人,自带着一种远山青黛般的朦胧气质。
可拨开了一层迷雾,还有无数层迷雾。
说起话来看似温润,却又不显山不露水。
她在想,这样绝世无双的少年,弄死了会不会太可惜?
她自诩不是一个心善的人。
没有危机感之时,像那可能通风报信的侍卫,她也能予之生。
可一旦有了危机感,像眼前之人,她同样能眼都不眨。
予之死。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