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山,这次万不能再落入祁嶶手里,上一世,不正是拥有这座矿山,他才更有底气向靖亲王府发难的吗?
马车骨碌碌到了靖亲王府,两丫头扶敏妍下了车。
主仆三人往厅兰院而去,山茶道:“郡主,这都快晌午了,奴婢早起让人看着的山药莲子小排汤应该好了,奴婢给您盛了来。”
“行,你去吧!”
“哎。”
山茶拐个弯就往厨房去了,绿萝跟在敏妍后头,刚进了院子,就看到芍药站在门口,满脸焦急的打转。
看到敏妍回来,她就像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忙走过来。
“郡主,你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
芍药先是看了四周,见没人,才贴进敏妍轻声道:“王爷,在屋里。”
敏妍瞬间拧起了眉,祁峙不是跟刘书惠敏秀去小松山了吗?怎么会?
不等她想个所以然来,芍药接着道:“王爷受伤了,还让奴婢不要声张,所以”
敏妍眼中闪过什么,她沉着脸推开了门,屋里香草听到动静,吓了一跳,见是敏妍,这才松口气。
“郡主。”
敏妍走到塌前,祁峙身着黑色劲装,此时正昏睡着,腹部有道口子,看不出深浅。
芍药道:“奴婢本想给王爷上药,可”
祁峙刚来的时候,两丫头吓了一跳,且进门交待不到声张,就昏在了这里,两人本想着给他上药,若被他猛睁开的眼中那凌厉的杀气而镇住了。
敏妍问道:“他什么来的?”
“郡主刚进宫那会儿。”
那时天刚蒙蒙亮。
看着祁峙因痛苦而紧拧的眉头,敏妍无奈道:“去把那药拿来。”
芍药随手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瓷瓶,“奴婢子已经拿来了。”
新研制出来的金疮药,方子已经给了沈程,家里留的这几瓶,原意是丫头们做事,常不小心划了指头,有这药,也能好的快些,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
敏妍接过药,向祁峙走去,“拿把剪刀来。”
香草递上剪刀,敏妍接了过去。
感觉有人靠近,祁峙猛又睁开眼,当看清是敏妍,那眼中的杀气一瞬间褪个干净。
“敏妍。”
那声音虚弱,又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慈爱。
敏妍皮笑肉不笑道:“哟,父王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认出女儿,真是可喜可贺啊!”
祁峙无奈一笑,挣扎着要起来,腹部的血直往外冒,浸红了他身下塌上的软垫。
敏妍觉得那红色甚是刺眼。
没好气道:“父王,若想早登极乐,可别在女儿这。”
她这话落,果然,祁峙不动了。
敏妍拧着眉用剪刀把他伤口处的衣裳剪开。
露出下面皮肉翻卷的伤口,从腰侧,直到脐旁。
敏妍看了眉头一皱,真为难他扛着这样的伤,还能挺到她这里。
敏妍黑着脸给他上药包扎,动作没有一点温柔可言,也许还存了报复的心,下手有些重,祁峙却觉得心里像被揣了火炉,滚烫的很。
伤口草草包好,不管包的好不好,起码不流血了,敏妍的手像是被血洗过,丫头赶紧给她打了水来。
敏妍边洗手边道:“父王打算什么时候走?”
祁峙:“等天色暗了父王就会离开。”
敏妍动作一顿,“你的伤”
话吐一半,随即又道:“随你吧!”
说着无所谓的话,可那洗手的动作却粗鲁了许多。
明明不想他在自己这里,可听到他带着那么重的伤要走,她心里又说不出的烦躁。
祁峙似是解释般道:“在你这里总归不方便,而且,父王也不想连累了你。”
“父王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两个妾室。”
祁峙一愣,那两个人,她自是没忘,却也只当做养个闲人罢了。
“父王既觉我这里不便,不如到两位姨娘那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