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把林蔷抱到副驾驶上，探身给林蔷系上安全带。

林蔷下意识地蜷起腿，缩在副驾驶上面。

韩哲回到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十分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回应，韩哲偏头一看，林蔷又睡着了……

反反复复，噩梦缠身，林蔷不停地在梦里面奔跑、哭泣，那个毒蛇一样的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后面，林蔷的脚下全是无尽的猩红之血，热浪围绕着林蔷，如坠地狱烈火之中。

林蔷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到医院的，总之在半梦半醒之间，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你醒了？”病床旁韩哲伸手去贴了一下林蔷的额头，大概是他的手有些凉，林蔷略微清醒了一些。

“是不是很渴，我给你倒杯温水。”韩哲站起身来，去床头拿杯子。

“别走……”林蔷半阖的眼睛睁得极大，抓住了韩哲的手。

韩哲愣了一下，迅速坐在林蔷的旁边握紧了她的手：“怎么了？我没走……”

林蔷低下头垂着目光，放开了韩哲的手，往被窝里缩了缩：“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害怕……”

韩哲反握住林蔷的手，声音变得低沉，语气泛起一阵酸楚：“对不起……”

“啊……”听到韩哲低声的道歉，林蔷心里咯噔一跳，“你怎么了，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韩哲紧紧握着林蔷的手，额心抵在他们握着的双手上，缓缓说道：“你做噩梦的原因，全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打开了你尘封的记忆……”

林蔷看着面前眉头紧锁、牙关紧咬的韩哲，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不是的，是我最近工作太累了，发烧的人总会做些噩梦，不是因为你，你别太自责，我没事的，别担心。”

听着林蔷反反复复、语无伦次的回答，韩哲更内疚了，紧绷的下颌线没有一点放松，垂下眼，陷入到沉默中。

看着韩哲揪心又痛苦的样子，林蔷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根本没有用，于是想了个办法：“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吗？”

“嗯……”韩哲点点头。

“古代像你这样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都是要跪下来当牛做马的，当然，我就不需要你当牛做马了，这样吧，”林蔷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以身相许吧……”

韩哲破涕而笑，心里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挠了一下，痒痒的，笑着说道：“好啊，你要怎么以身相许？”

“嗯，我想一想啊，比如说我说饿了，你要去给我买好吃的我要想去看电影，你要去买电影票陪着我看我要想去游乐园，你要买好票陪我去……”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起游乐园，但突然之间，林蔷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哭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韩哲伸手擦去林蔷脸上的眼泪，把林蔷揽入怀中，“我什么都答应你……”

林蔷还是止不住地流泪，埋在韩哲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总之，好多好多，一定要列一个清单，你一定要签字画押……”

“没问题，从此画地为牢，只围着你转……”韩哲紧紧地拥抱着林蔷，把脸埋在林蔷的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