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谁是谁(1 / 1)开封府外传首页

那兰妃向众人一一道来如何产子,如何为奸人所诬陷与那葛青有染,说得聂小青不住的感慨作女人难,做深宫的女人更难。不过这个同声传译的工作做着做着,小青就觉得有点不对头,偷看去似乎开封府众骨干力量连同白玉堂似乎都是一副“我已经知道,果然如此”的表情,不禁腹中狐疑,待那兰妃中场休息的时候,小青忙凑到白玉堂跟前,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喂,你们是不是早知道了?”    白玉堂低头微皱眉头地看了聂小青一会儿,嘴角上扬出一个妖孽的弧度,不着痕迹的拍掉聂小青那攥着自己袖口的手,低声说道“你只看着好了。”    小青骨了骨嘴不满的发出“切”的声音,却听得似乎外面脚步阵阵急急地向这边来了,外间天已渐黑,看不甚分明,起先小青以为是方才被吓走的卢方又折了回来,此刻却觉得那身形看上去似是个女子。正努力分辨间,听得身边兰妃惊呼“阿敏?”    那女子进得屋子,对众人微微一福身,径直向怀抱婴孩的公孙策奔去,待接过婴孩,那一副木讷的脸上漾出了一丝柔和,轻声吟着什么曲子小调,宠溺异常的看着那个睡得甜甜的婴孩。    兰妃早就凑在女子身旁,泪水滂沱只低声重复着“阿敏、阿敏”    “烦劳聂姑娘转述,娘娘所言之事,包拯已听阿敏姑娘道过,如今有了娘娘之言,更是确信。请娘娘放心,包拯定能将奸人绳之于法,还娘娘和皇子一个清白。”那许久不言的包拯将聂小青从自我猜测中唤了回来,正色道。    “包大人就不怕小青和这什么阿敏是串通作戏,戏弄您的?”聂小青眼珠转转,觉得这包大人也太相信了,这鬼神之说,若非自己已是蛇妖,断是平素不能深信的。眼下只凭自己说见到鬼,又转述鬼的话,又和这什么阿敏的言辞相吻合就断定整个事情并非设套儿未免太没有防范之心了。    包拯和公孙策相视了一会儿,脸上神色似有惊喜,又有担忧。倒是在小青身侧的白玉堂凑近了低声责怪“傻丫头,哪有自己给自己扣罪名的?这戏弄官府可是大罪。”    “我不说,你们就不疑了?”小青给了白玉堂个标准的白眼,“你们会那么信我么?毕竟这能看见鬼,能听见鬼的事,你们从前遇到过么?”    一番话只呛得白玉堂一愣,脸色一沉,丢下句“不知好歹。”便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鬼神之事,本府倒是见识过。”包拯郑重的点了点头,“不过,聂姑娘所言也是本府曾经所疑虑之事。”    聂小青丢给白玉堂一副“你看,我就说嘛”的鄙视神色,继续转头看包拯如何解说。    “不过,并非阿敏姑娘或者聂姑娘一番能相吻合之言本府就能深信的,尚有旁人为证。”包拯顿了下,“虽然本府不便与聂姑娘交底,但此人之证,本府深信不疑。”    入夜,聂小青在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堂堂京畿重地的府衙也忑简陋了点,被褥也不够厚实,硌的她腰酸背痛的紧。不过,最让她失眠的还是包拯那番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有说的解释之词。    她倒不是关心那女鬼兰妃和她鬼妹妹的事情,他人冤屈与她何干,不过如果朱浩有意让自己掺合在其中又另当别论。但是以包拯这般的老资历来看,究竟如何能够认定自己是友非敌呢?聂小青辗转反侧半天,仍旧不得要领,想到自己莫名的掉到这个世界,还降格成了蛇妖,被朱浩这般牵着鼻子走,不禁胸闷不已。正叹气间,忽有什么身影闪进房来。    “谁?”聂小青翻身坐起来,幸而她是和衣而睡,倒没有什么妨碍,只缩到床的一角,指尖正在发热,她心下了然,这个蛇妖的身体已经有了危机意识,做好了反抗的准备。正在思量是否先发制人时,那身影已经贴了上来。    “莫作声。”那人伸手过来,声音极低“是我,白玉堂。”    “啊?”聂小青定睛看去,果然是白玉堂,不由得松了口气,嗔道“你准备进来采花?”    “你!”白玉堂倒抽了口气,摇了摇头,“聂姑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那深更半夜的,你入我房间,还能作什么?”聂小青没有好气的说。    “你在这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要有人来解决这个问题啊……”白玉堂低笑了下,索性一只手臂撑住了墙壁,无限暧昧的凑近了来。    “喂,有话说话,离这么近干什么。”聂小青庆幸夜半时分,房内昏暗,此时自己红如番茄的双颊不会被发现。    “呵呵。”白玉堂闷笑了半天,身影一闪,盘腿坐在聂小青身侧,正色道“为你答疑解惑啊……你不是正疑惑怎么包黑子他们这衙门的人对女鬼之事深信不疑,还对聂姑娘你不加防备?”    “是倒是。”聂小青点了点头。    白玉堂正得意不已的等待聂小青发问,半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不由得按不住性子,开口道“你怎么不问?”    “哎?不是你都打好了腹稿准备向我解释么?”聂小青无辜的眨眼,语气里有一丝丝的促狭。    “怕了你了,”白玉堂叹了口气,“包黑子口中的那位大人怕是指的八王爷。阿敏初来之时,人人均不信,包黑子去了趟八王府,便坚定的将阿敏所说作为依据着手查案,也便有了后面的是是非非。所以小爷我推测,那侍卫葛青尚没有死,此刻怕是匿在八王府里。”    “也就是说,太子和阿敏在开封府,那个被说成是奸夫的人在八王爷那里,而另外有人前来杀人灭口咯?”    “不错。”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包大人如何确认那孩子真是太子,什么阿敏啊兰妃啊葛青啊都是善人,是无辜的?只是因为口供对得上?那可以串供的嘛……”聂小青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八王爷乃是贤王,他来作保,想来也是包大人深信的原因。”白玉堂想了下,答道。    “哦……”聂小青长长的拖着音。    “你这般反应,似是很不以为然?”    “我只是想,如果作保的人也是参与计划的人呢?”聂小青嘟哝着,“简单来解释说,现在争的是太子的真假,那么也就是未来的君王之位咯,如果八王爷不是中立的保人,而是谋算的一方,兰妃、葛青、阿敏都是他的同谋者的话,也是说兰妃和那个葛青确实有染,八王爷利用这点下手作保,为了将来能够控制得住兰妃和这个太子,继而控制整个朝廷,做到实际上的君临天下也是说得通啊。历来皇家明争暗斗不是都很复杂的么?”    “你…你的意思是怀…怀疑”白玉堂心中一惊,竟有些结巴。    “但是,”聂小青望着窗外,小声嘟哝着“八王爷总是和包大人捆绑在一起的话,那也就是正面形象咯,那么这应该是除暴安良的侦缉剧场而不是宫斗篇章,那么应该不成立上述说法,那么……”    “什么?”白玉堂听得不甚分明,却明明的感觉到自己的思路已经完全被聂小青的话引导了过去,心中也生出了种种从来未有的猜测。    “嘛……简单来说,包大人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公开出来的人证和物证。”聂小青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    “哎?”    “包大人一定有认定事实的关键人证和物证,足以推翻我方才那些小人之念的东西。”聂小青转脸对着白玉堂嫣然一笑。    “何以见得?”    “这个嘛……”聂小青笑了,“秘密。”    聂小青满意的听着白玉堂那声倒抽气,肥皂剧里的包拯和八王爷都是极正面的角色,因而她单纯的希望这真的只是刑事侦缉档案而已,不过纵然如此,她的心中仍浮出了丝丝不安,究竟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