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无碍了”朱浩低头仔细端详了下聂小青,于是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此次回来,我还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啥惊喜?”聂小青眨了眨眼睛,刚刚吞下青蛇元丹的她还没有完全适应体内源源不绝的内息魔力,有些有气无力的问到。 “说了是惊喜,自然不能现在就告诉你。”朱浩摇了摇手指,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记住是惊喜~~所以既有喜也有惊吓的部分。” 这厢小青还在翻白眼鄙视朱浩的故弄玄虚,那厢朱浩已经一阵光芒闪烁不见了,小青平息了下内息,动了动手脚,再细看时,天已经大亮了。 既然朱浩已经没有了踪迹,小青也只好磨磨蹭蹭的换了衣服,准备到前面去,一开门,见一身红袍之人立于门前正踟蹰不知是否该敲门,小青定睛看去不是展昭却是何人。思量起青蛇的拜托,小青愣了一下,慌忙退回屋内,咣得紧闭上房门,心里暗自报怨道“讨债的也没有这么勤快的。” 展昭本就在犹豫,是不是这样敲一个姑娘的房门有失检点,应该让阿敏姑娘来更好,见聂小青一下子就关了房门,尴尬起来,只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青听得门外已经没有声音,误以为展昭已经走了,于是便拉开门,二人四目相对,一时尴尬无比,倒是聂小青是新时代的女性,用呵呵的笑声打破了尴尬的宁静,“早啊,展大人。” “早,聂姑娘早。”展昭脸颊微红,不太敢去看小青,微微的别开了头,“包大人请聂姑娘到前面去,有要事。” “又是兰妃?”聂小青鄙夷道,“葛青都死了,死无对证,世间不平之事多了去了,不是人人都能有善果的,包大人要是一件件都管,怕是早就累死了,兰妃这件事没有转机,大家也就算了的好。” “聂姑娘此言差矣,为官当为民为天下,公道自在人心,若事事不问,事事逃避,有愧于朝廷天子信赖,有愧于黎民百姓,有愧于……” “有愧于天下苍生!”聂小青忙打断了展昭的侃侃而谈,看着展昭一脸被噎住的样子,心中好笑,“罢了,罢了,我是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帮得到兰妃伸冤的,许是你家包大人异于常人,我就跟你过去,反正翻译这活儿也害不了我的命……横竖,我这命……”聂小青一时话太多,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咳了起来,这厢展昭却是以为当初为了救自己聂小青内息大乱已经不知能活多久,心中愧疚又浮了起来,一脸悲悯自责的看着佳人,直看得聂小青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说,展大人,咳,这个男女有别,有别……”聂小青忙用封建思想武器来保卫自己的鸡皮疙瘩,看着展昭不自然的再度别过头去,内心竟好笑了起来,再抬头,已经到了老包的办公室,啊不对是书房,进门看去,哎呀呀人到得不是一般的齐全,只是不见兰妃这个鬼,莫非是早晨朝阳太毒,不利鬼体健康? “聂姑娘,本府有话要与你相商。”包拯字正腔圆的开了口。 “请大人吩咐便是。”聂小青心里道,肯定你们之前都商量过了,现在不过是安排工作,还客客气气的商量个屁啊…… “本府知道聂姑娘身子刚好,本不应打扰,只是兰妃娘娘这桩公案的确需要聂姑娘帮忙,聂姑娘可否随本府去一个地方?”包拯客客气气的问道 “恩,这个全屏大人吩咐。”聂小青继续低眉顺眼的装着,虽然心里没有底,老包到底有何能耐能翻案,但是仗着已经能将这800年的功力运用自如,怕甚么呢? 开封府一众人浩浩荡荡的,阿敏换了小厮的衣服跟着包拯的轿子,旁边是白玉堂在暗中保护,聂小青因为起的太晚来不及更衣,仍旧是一身女儿装,还是很漂亮的青色纱裙,可惜没有多余的轿子了,于是不会骑马的聂小青又一次面对了难题,大庭广众、朗朗乾坤、市井闹区里同整个儿京城说不定是整个儿大宋朝女人的梦中情人,钻石王老五、一代杰出好青年展昭大人同乘一匹马,还不是自己在后面不要面皮的拉着良人衣襟,而是坐在前面被如此良人环护在胸前,聂小青感受着杀人的目光,不停的感慨啊,樱木君啊,以眼杀人法是有道理的啊……tnnd,老娘明天一定要学会骑马! 正在别扭着,耳边有着热气吹来,展昭磁性的声音传来“聂姑娘莫怕,这马温顺,而且马上便到了。” 聂小青脸已经烧红,展昭你个妖孽,你个伪君子,你那套封建理论思想哪里去了,不知道在姑娘耳边吹气太过性感应该打马赛克屏蔽么?一边暗自骂着,一边哼哼“我,没怕……”语气很坚定,就是声音因为恼怒而抖了几抖,展昭以为小青确实怕骑马,于是索性勒住缰绳让马又慢了几分,聂小青感受着杀人的目光,感慨着“展大人,您还是快点的好,别耽误了。” “不会的。”展昭体贴的继续吹气。 “耽误了包大人的要事不太好。”聂小青脸又红了一层,握紧了拳头。 “不会的。”展昭语气平静的重复着。 聂小青实在忍不住,正要发飙,突然听得后面展昭一句“到了。”聂小青抬头一看,前面的鎏金大字‘八王爷府第’,看来是到了个好地方,正想手脚并用从马上爬下来,却感觉身后一阵风,展昭已经帅帅的下了马,聂小青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街角有花痴女尖叫‘啊……’的声音,正逼视这些女人不知收敛,却看见展昭伸手向自己,一副镇定而诚恳的样子“聂姑娘。” “不,不敢劳烦展大人……”聂小青对这种小麦色健康肤质的型男实在是没有办法发脾气,于是一边婉拒,一边想到自己好歹有法力了的,于是想轻身飞下来,却忽略掉自己双脚是扣在马镫上的,于是一边刚刚腾空起来,正要以一个好看的身形落地,就被马镫一拉,向后载倒,心道这下形象没有了,却倒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后面依旧是镇定的语气和妖孽的吹气“聂姑娘没事吧?” 聂小青忙从展昭怀里跳出来,讪讪笑着“没,没事。”正尴尬着,听得旁边一声酸溜溜的冷笑,抬头去看,白玉堂丢过来几个白眼就闪身走了,小青正感慨人帅无论穿成什么样子都帅,还想冲过去解释下自己绝不是要吃展昭的豆腐请白少侠放心,却被展昭轻轻咳了一声招魂回来“一起进去吧。” 进得内堂,果然王府就是王府,真真是奢侈浪费的地方,那一个个的古董铜镜、唐三彩,一个个的琉璃盘子白玉碗不过是放在外面随便当做乘果放茶的器具罢了,聂小青感觉自己口水都要下来了,她缩在一角站着,目光却毫不掩饰贪婪的盯着主桌上摆着的翡翠茶盏,就听得耳边白玉堂那个不损人难过的语气“没见过世面。” 聂小青正想和白玉堂斗斗嘴,却听得一声公鸭嗓叫着“皇上驾到,八贤王到……”一屋子的人扑通扑通的跪地,聂小青也连忙趴下来,眼睛乌溜溜的飘着,可惜不能抬头,也就看着华丽质地的明黄色的两双鞋迈了进来,上面绣着金色的龙,细节里就透着尊贵。 “都平身吧。”一个听起来挺年轻的声音传来,聂小青看看周围,包拯带头站了起来,于是众人也就跟着起来了。 “包拯,那婴孩儿何在?”年轻的帝王问道。 “在此。”包拯侧了侧身,露出后面小厮打扮的阿敏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 “皇叔,这就是前面所言的皇儿和兰妃的妹妹阿敏?”帝王侧首问旁边的八贤王。 “正是。” 聂小青一愣,敢情儿自己睡了一觉,这厢皇帝都已经领悟案件真相了?他怎么就相信了?谁说的话这么好用,合着兰妃也没看见,自己翻译都不用当一切就拉上大幕全剧终了?偷眼瞟着,皇帝竟伸手抱过了婴儿,一副慈父的神情,还顺带特温和的对着小厮扮相的阿敏来了句“辛苦了,朕来晚了……”聂小青一阵恶寒,脑海里浮现了某英明伟大的总理,一副感同身受的悲切状搀着灾区群众的双手道一句‘我们来晚了’,正甩着鸡皮疙瘩往后缩,就听见一声威严的发问“哪位是聂姑娘?” 唰,无数目光积聚在小青身上,她不得不向前挪了几分,“民,民女在。” “兰妃托朕向你道句谢。”一气呵成,不带停顿,抑扬顿挫的没有,听不出半点儿情真意切,聂小青心里暗想,做戏都不敬业,这厢自己倒是忙很狗血的跪下叩首道“民女不敢。”还暗暗地震动了下胸腔,弄出些个颤抖的音符以示惶恐。 “包拯,这次多亏皇叔府邸有高人能通阴阳,辨冤屈,朕的爱妃和皇儿方能洗去不白之冤,虽说此事确实有个中艰难,难以查明,不过你身为京兆尹,今后当竭尽心力为国为民才是。” “臣遵旨。”包拯忙垂首称是,“此次果然是有高人相助,方能伸冤,也是臣查案不明,臣斗胆可否请皇上恩典,赐臣见一见那高人,也为臣今后指点一二。” “也巧,高人方和臣说他明日才回山修炼,皇上,不如就让高人出来与大家一会??”八贤王一副献宝的样子回到。 “也好。”皇帝点点头。 片刻功夫,一阵檀香味道淡淡飘来,长衫飘逸,仙风道骨,有人从屏风后面转出,手把折扇轻轻一摇,只微微一弯腰,“见过皇上,王爷,府尹大人,和其余诸位。” 那声音,聂小青猛地抬头,丫的化成灰也能辨识出来的置鲇龙太郎的声音,妖媚勾魂的眉眼,常常带笑的嘴角,不是朱浩却是何人?! “师妹,别来无恙?”朱浩轻移身形,已至聂小青跟前儿,用折扇托起聂小青的下巴,没有媚笑的这厮,斯文得紧,神神叨叨的紧。 “师、师兄?!”聂小青讶异于这个称谓,更讶异于朱浩就是那个让皇帝明白案件经过的高人,丫还真像前晚所说,惊喜,分明只有惊吓! “皇上,草民明日便回山修炼,家师曾为这小师妹算过命格,命中有劫,需在衙门内多多为善方能消灾祈福,故而此次下山草民带她也来,恳请皇上看在草民方才尺寸之功上,为她寻一处衙门生意,且混个一年半载,以求无祸无灾。” 那皇帝思虑了片刻便转首对包拯道“朕听说聂姑娘虽然未能有大神通,但也能开眼见冤魂,朕想既然聂姑娘也是孑然一人,不如就让她且女扮男装在你开封府帮你办些事吧。也算是朕为皇儿祈福,答谢高人了。” “臣惶恐,臣遵旨。”包拯忙俯首称是。 “皇上,不知草民可否与小师妹小聚片刻?”朱浩开口道。 “高人请便。”皇帝点头,看着朱浩和聂小青轻飘飘的离开,微微皱眉,叫包拯近前,“鬼神之说,朕敬甚,然有大神通之人虽敬,也要有所戒备,尔可明白?” “臣明白。”包拯点头。 “罢了,兰妃这桩公案到此为止,此间所有人将此事忘了吧,皇叔,同朕回宫,有国事相商。”皇帝抱着婴儿起身,后面跟着顺眉顺眼的八贤王,走过阿敏身边,皇帝停了下,将婴儿交到阿敏手里,淡淡的说了句“皇子尚幼,你,且一起跟着吧。” 阿敏一愣,也就抱着婴儿跟着出去了,一屋子的人心里明白,兰妃故去,阿敏却也飞上枝头了。 这边青山之中,层层蛛网中间,聂小青躺在蛛丝吊床上,啃着苹果,语气不善道“说,你个细腰肥肚的臭蜘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