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黄独:雪夜天,支起小炉,慢慢地芋头煮熟,切成片。榧子、杏仁研磨成粉,与酱和在一起,托面煎之,煎至两面略成白色出锅,热乎食之,滋味更妙!“雪翻夜钵截成玉,春化寒酥剪作金。”
“沈姐姐,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火堆里的那只烤的野雉已经熟了,宋颐抢先扒拉过去,此时正坐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
宋倾凑到沈之瑜面前,将自己猎的几只野雉交给了沈之瑜,正与她一起,将那些和水的黄泥涂抹在野雉的身上,满手都弄得脏兮兮的。
沈之瑜一愣,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宋倾,漆黑的眸子闪闪,疑惑不解。
宋倾被沈之瑜疑惑的眼神看得心虚,余光瞥见自家哥哥抱着一根野雉大腿狼吞虎咽,那样子实在是没眼看。
自己都看不上,更何况沈之瑜呢?
“算了,我不问了,我哥哥那个样子,我看着都碍眼!”
沈之瑜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还是不懂宋倾的意思。
两人再也无话,一人拎着一只野雉,专心地料理着。
很快那几只野雉都被黄泥裹住,变成了一坨看不见原本样子的泥团。
“放到这个火堆里吧!”
另外一个火堆燃得更旺,沈之瑜把几只野雉丢了进去,又让芝麻和元宵在上面添了不少枯树枝,噼噼啪啪,很快那火堆就烧得旺起来。
“沈姐姐,你真厉害!”
宋倾洗好手,手里拿着一根略微光滑的树枝,坐在沈之瑜身边,有一下无一下地拨弄着眼前的柴火。
“嗯?”
沈之瑜转头,不明白宋倾为什么夸自己?
“你看你,堂堂将军府的姑娘,长得还这般漂亮,性子也娴静,最主要的是还很会做吃食,真是太厉害了,我连你小指头都比不上。”
宋倾举起手,伸出小手指,比了一个动作,娇俏可人。
沈之瑜从来没有听别人这么说过,那些人要不是说自己是冰块木头,要不就说自己是个怪人,从来没有人夸过自己,更何况还夸自己的厨艺,这难道不是千金贵女们最不屑一顾的吗?
“我不好!”
沈之瑜不知道这时候说什么好,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颤颤,掩盖住眸子里少有的紧张,身旁的手无措地揪紧了襦裙。
“你这还叫不好?那我……我……岂不是不让我火了?”
宋倾夸张的仰头叫起来,最后还“呜呜嚎嚎”的假装哭泣,双脚在雪地上蹬个不停,那样子就如同被娇惯坏的小孩子一般,有些任性,也有些娇憨可爱。
只是这样的,沈之瑜更无措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双手愈发紧张地揪紧了襦裙,留下一道道折痕。
“我……你……”
她慌张的站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回头可怜兮兮看到令和的时候,好像找到了救星了一般,忙叫道:
“兄长,我……我……”
令和见此,把手上的野雉腿一丢,忙奔到沈之瑜的身边,握住她无措的手,皱眉喊道:
“春阳,赶紧把她弄走!”
“啊?”
宋颐正吃得香呢,听令和这么一吼,手上的吃食差点落到雪地上。
“令和哥哥……”
宋倾本来只想逗逗沈之瑜的,被这么一吼,也顾不得假装了,忙从雪地上站起身,站得端端正正,小声地叫了一声。
“令和哥哥,我……我只是逗逗沈姐姐,没……没有别的意思。”
令和淡淡地瞥了宋倾一样,冷冷地说:
“笙笙胆子小,不爱与人开玩笑,你吓到她了!”
宋倾本想说,刚才给那些野雉抹黄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她胆子小呀,怎么自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就会这样呢?
可她抬眸看到令和眼里的寒光,吓得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低头应了一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