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良因正想着向外祖父打听大舅谭宏清的事,可巧外祖父就说到了他的头上。
她记得谭宏清前世确实是她坠崖之后没多久成亲的,但具体是哪一天,却记不太清了。
还有十多天,时间很紧迫。
画良因装出一脸惊喜的样子,天真的问道:“真的呀?大舅要娶新娘子了?那大舅母是哪里人呀,她不嫌弃大舅的坏名声么?不是说大舅的名声不好,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当大舅的新娘子么?”
听着画良因脆生生又孩子气的话,谭敬琛一愣,正要说些什么,打发了吴娘子回转的谭蕴芝正好听到这里,不禁嗔怪道:“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如此口无遮拦的,是哪个教你的混账话,竟敢编排长辈的不是?”
之前女儿才答应了自己,竟然转眼就忘,谭蕴芝不禁怀疑起女儿的品性来。
“莫怪因儿,是那个孽障不学无术。”谭敬琛提起长子,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要不是他太浑,声名在外,因儿一个小娃娃,怎会知道这些事。
你也别怪到孩子头上,为父知道你不是爱嚼舌根的人,这只能说明他的名声太响了。你继母又四处为他张罗亲事,人家女方一打听,知道他的禀性的,又有哪个疼女儿的好人家,愿意将女儿许给他?那些只想拿女儿换好处的,我和你继母也看不上。如此这般一传十,十传百,还有谁会不晓得他的大名?”
“您就向着因儿吧,三弟再怎么说也是因儿的大舅,哪有外甥女说大舅不是的?您这样会惯坏因儿的。”
“我的亲外孙女,我惯着怎么了?”谭敬琛不以为然,“你也是为父惯出来的,怎么没看你长歪?可见女儿家就得惯着,倘若因儿日后也能似你一般,觅得一个贴心如意的好夫婿,你还有什么可求的?”
“爹,瞧您说的是什么话,因儿才多大点儿,您就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也不怕把因儿教坏了。”谭蕴芝埋怨的瞪了一眼父亲,一边赶紧去捂住画良因的耳朵。
谭宏旭见状,哈哈大笑,也伸手刮了刮画良因的脸。
一直不言不语的谭蕴晴,见无人注意到她,悄悄打量起矮榻上坐着的从因,见他虽然手里把玩着一块复杂的八卦锁,但明显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时不时望向自己的小外甥女,脸上一时皱眉,一时沮丧,一时又莫名生气,不由很是诧异。
更让她惊讶的,是从因如此漫不经心之际,竟仅凭着一只手,便将最是繁琐难以拆解的八卦锁几下就拆开了,又没费多少功夫将它恢复了原样。
他自己却无知无觉。
谭蕴晴是知道从因身份的,也亲眼见过他之前在画府大发神威,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好奇,觉得从因日后保不准大有可为的。
画良因不知她所想,只笑嘻嘻探头去问谭敬琛:“外祖父,您还没告诉因儿,大舅的新娘子是哪里人呢。”
“你小儿家家的,关心这个做什么?”谭蕴芝十分不解。
“人家就是想知道嘛,外祖父,您就告诉因儿吧。”画良因不理会母亲的疑问,只管发挥自己年纪小的优势,使劲歪缠着谭敬琛。
谭敬琛本就疼爱她,哪用她如此撒娇,很快就如实相告:“好了好了,你想知道,外祖父告诉你又有何妨。你那未来的大舅母,是金岭镇渡口村人,离丰台镇也就四十多里。她虽然长得一般,但禀性善良,又心灵手巧,才十来岁便跟着她姑母在金岭镇学做点心,不过数年,那手艺都赶上糕点师傅了。更难得是她恪守礼数,温良孝顺,又不过份柔弱,该强势的时候强势,在渡口村出了名的,百家难求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