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小组注意,有一人逃入隔壁单元,对方有枪!重复一遍,对方有枪!”
高个警察挣扎着站起来,探头往阳台隔离墙看了一眼上面有一个清晰的弹孔。
往里一抠,一个变形了的弹头掉了出来,还有些发烫。
他瞬间双腿有些发软。
这时,一个黑影从眼角闪过,他急忙抬头。
鬣狗正拿着一个吊环,挂在一户人家私拉的电缆上,从六楼急速滑下。
不过一分钟,他就降落到了北面的自行车房顶,反一刀,电缆瞬间被他砍断。
望着不远处警察的呼喊声,他冷冷一笑,拎起屋顶一个不起眼的竹梯,搭在拉着铁丝网的小区围墙上。
抓起一块油毡,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把油毡铺在铁丝网上,抓着一根铁柱子,他用力一抽梯子,搭到了另一边。
最后扫了一样围过来的警察,他掀飞油毡,沿着竹梯直滑而下,瞬间消失了。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急不忙,竹梯、油毡都是早就准备好的,看得高个警察遍体生寒。
无线电波在空传递,越来越多的武警、警察、特保人员,汇集到附近,细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但始终一无所获。
鬣狗就像是消失在了空气,怎么都找不出来。
搜索人员四散而出,一张张通缉令很快布满了大街小巷。
……
个小时后,小区角落的一个垃圾房,一个挡板被轻轻推开,一双警惕的眼睛四处望了望,确认没有人后,鬣狗飞快地翻了出来。
狡兔窟,他这种做惯了坏事的人,更是窟之外还有窟!
“该死的党参,该死的条子……”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乱骂,一边飞快地脱下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从一个不起眼、脏兮兮的蛇皮袋拿出西装、风衣、围巾、眼镜、假发……
再拎着一个公包,他瞬间就由一个油腻年男人,变成了一个商务精英。
带着温和的笑容,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小区,还对正在门口巡查的保安笑了笑!
但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纠集的多路人马已经被一网打尽!
各种设备也全都落到了警察的里!
党参几个是知道他身份的,要不了多久,他所有的卡片就会被冻结。
现在的他,除了包里的五万现金和紧随在后的警察,已经一无所有。
双目血红,他直奔大马路,刷了辆小红车杭城公用自行车……
下午1点,医院门外,起点小吃店门口排了条长队,何广跟着缓慢移动的人群,慢慢往前挪。
看着隔着玻璃橱窗,热腾腾的干炸响铃和定胜糕,想象着米初夏吃到它们时的喜悦,何广心里也热乎乎的。
骨折这种伤,只要对正了骨头,就不用住院,他们下午点就能出院了。
何广决定,趁着这次会,请个十天半个月的假:
把伤养好。
把“大事”办了。
好好合计一下以后的生活,为新生活作准备。
……
正陷入美好愿景的他,完全没有发现,一个胖胖的身影正从远处急速走来。
鬣狗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何广,一眨不眨。
何广和他的女人受伤了,肯定要去医院,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离他家最近的杭城医院。
他在这里转了半个多小时,正想着怎么混进医院,没想到,竟然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他。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
他咬牙切齿地在心怒骂着,紧紧握住了风衣口袋里的枪,大步往何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