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缓呼吸,放空思想,保持一动不动。
他靠着镜壁站着,身体没有一丝一毫地移动,他已经保持着这样十分钟了,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一块石头了。
敛息。
让自己在这个世界失去位置,就可以凭此慢慢接近土拨鼠,然后抓住它们。
光靠速度和灵敏去抓几乎是抓不住松鼠的,必须要敛息后暴起,以蛇类的方式捕捉土拨鼠。
嗯……
有一只土拨鼠溜达到了跟前,就在面前不远处停住。
空气中莫名多了一丝古怪的气味,他嗅了嗅,闻不出来是什么。
土拨鼠突然立起来,鼻尖向天,嗅嗅,又嗅嗅。
这是
春天的味道!
啊
一声大吼。
土拨鼠猛地惊醒,撒开蹄子向那个方向狂奔,与此同时它还看到许多一样的大龄公鼠与它一道向那里狂奔。
它瞬间一个激灵,档位右拉到头,向上猛推,档位来到最大,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速度飙升,整条鼠化作一道残影,在一个弯道处超过了身旁朝夕相处的鼠友。
那个时候,我在山前大道输给了它,它用惯性漂移过弯,它的速度很快,我只看见它扬起的毛发,如果知道它是谁的话,麻烦你们给它说一声,礼拜六晚上,我会在秋名山等它。
你知道五六十条公鼠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吗?每天的生活都是gay里gay气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敛息者:“???”
诱鼠强扩散得很快,快得超出了苏渭的想像,他看着拐弯处,那里已经闪过了第一只强者的残影。
来了!
苏渭心神一震,打头的土拨鼠奋力向气味的源头跑来,撒拉着的舌头挂在嘴角,鼠目之中精芒大盛,仿佛看见了幸福的曙光。
然后它一头栽倒在地上,冲得太猛,甚至连带起好几个粘鼠板,它试着挣扎,但是动弹不能,只好发出凄惨的叫声。
而后,同时四十多号鼠辈浩浩荡荡地杀来,尘土飞扬,小小的眼睛中闪烁着同样的精芒,然后几秒之后在地上躺了一片,发出相同凄惨的叫声。
……
“快,摘卡!”苏渭大喝一声,叫醒了边上看戏的几人,这种场面的确很少见,但他们现在可是有要紧事在身的。
几人纷纷冲上前去抢收磁卡,而苏渭更是用着尾刃帮忙收取,一个人的效率是其余几人的总和还要多。
“啊啊啊啊啊啊”土拨鼠们发出愤怒的咆哮,那场面……
有点像是一仓库的惨叫鸡被按压时的那种震撼。
苏渭一巴掌扇在离自己较近的那一只老大只的土拨鼠脑袋上,怒目圆睁地盯着它:“你再凶!?”
大个子土拨鼠被打得一愣,木木地看着他。
诸葛惠擦擦额头的汗,把磁卡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问道:“苏渭,土拨鼠就这么多了么?”
苏渭站起来看看地上的横七竖八,点点头道:“数量和我预计的差不多,即便还有应该也就是三三两两几只。”
诸葛悠打开了一边的镜壁,指了指地上的玉体横陈,“过来帮我清场。”
“好嘞。”苏渭走过来,尾刃翻飞,将地上堆成山的土拨鼠丢到镜壁之后,一边哼哼唧唧着文言文,“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
念着念着,苏渭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由得开口道:“咋了?”
诸葛萱笑笑:“没咋,你可真有才。”
“有嘛?”苏渭挠挠头,被一个同龄的漂亮女孩子夸赞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嗯。”诸葛惠笃定地点头,“那我们等下就按你的计划来?”
“不,先正常打。”林雪卿突然出声。
“需要么?”苏渭瞥眼看着她,“浪费力气啊……”
盯
林雪卿凑过来,离他很近,默不作声地盯着他,而苏渭只感觉到一阵铺面而来的香风,别误会,这不是体香,只是沐浴露的味道。
“行行行……”苏渭一边点头一边摆着手,“听你的听你的。”
诸葛惠看着他们两个之间的小互动,眨巴着眼,又看向诸葛悠,抛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俩人,啥关系啊?
诸葛悠耸耸肩,只回给她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某个地方,传来了脚步声,很轻。
林雪卿突然抬起头,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嘘”
但不用她提示其实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个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做好了战斗准备。诸葛悠的双手重械刃,林雪卿的黑翼加上羽剑,诸葛惠是青色薄翼,楚天一是一把黑色唐刀,苏渭则是碧蓝色尾刃。
迎来的不是人影,而是三股羽刃,羽刃很小,范围也不大,但是密密麻麻,速度极快。
斜侧里,林雪卿诸葛悠楚天一三人已顶着羽刃冲了上去,三人合击形成的刀光剑雨向着刺客笼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