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庆走后,慕容雪开始思考煤矿的事,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家父将事情呈上去了,那么皇上是要派自己的人去管吗?如今朝堂上能够派遣的人是谁呢?
慕容家虽然一直都是掌管采办权,但也就是管管金矿和铁矿、铜矿的事,从实际上来说,也就是个管事不掌事的小丫鬟,每年的进贡纳税都是最多的,相比那些急红了眼的王爷来说自然慕容家作为一品大臣不容小觑。
不仅如此,慕容家还兼顾了半壁江山,按照常理慕容家自然又是煤矿采办的第一人选,可是这宝座上的皇上,耳根子软,容易听信那些老臣的谏言,不知道会不会将煤矿的采办权交予慕容家继续掌管,万一要是交给了庄家,那事情就难办了。
霁月看着慕容雪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踱步,也不知道贺家庆和皇后说了什么事,让皇后这样为难,她几次欲言又止,手里端的茶递过去收回来也很多次。
永真心里也着急,她就是觉得自己没有霁月这样的会说话,眼睛盯在霁月身上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心里直发毛。
霁月看一眼她,又看一眼皇后,直摇头。
“霁月,你去传话,过几日宣大公子和三公子进宫探望。”慕容雪实在是想不出主意来了,需要从自己的兄弟身上下手了。
霁月看着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皇后,试探地问:“皇后,明日就是立秋了,要到佛祖前祭拜,后日接见各个王府里的王妃,大后日要斋戒沐浴三日,往后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皇后来处理,到底是哪天让两位公子进宫呢?”
慕容雪忘记了日子紧迫,那么关于煤矿的事,想必父亲也会好生的思考,就算是不顾自己的想法,他也应该明白这采办权是何等的重要的。
突然慕容雪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不如将煤矿的采办权交由孔贤妃的父亲太常丞来管理。”
在一思量又觉得不妥,太常丞原本就是言官,即便将事情交由他做,也不会有什么裨益。
况且太常丞如今年事已高,虽然身居相位,但早就变成了一个闲职,就连带着上朝也都免了,要是再让他出面办这个辛苦的差事,反而是不好。
“霁月,你差人请大公子和三公子斋戒完第二日中午前来问安,顺便再给母亲带一些礼物回去,略表做女儿的心意。”慕容雪已经想定,自己家的兄弟不指望,指望别人做什么,就算是慕容家的男子羸弱,办大事也该是他们姓慕容的。
“皇后。”永真急不可耐地唤她。
“何事?”慕容雪回应。
“办事情还是二公子稳妥。”
“本宫自有主意。”慕容雪脸上不悦。
永真看得出来皇后是不想让他提二公子,当然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不仅她不明白,就连带着霁月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宣二公子。
秋日里日光渐短,一日什么都没干,就入夜了。
积攒了好几天的努力,终于是狂风大作起来,这是入秋后的第二次冷风呼呼了,慕容雪就生在下温暖的秋日里,自然喜欢干干净净的天地,对于那些漫天飞舞的落叶,似乎也没有什么感。
那个夜里,母亲为自己受尽折磨,终于是稳稳地将自己生出来,父亲极尽爱抚。
他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大官,但是,仗着自己是国舅爷的身份,也捞了一个丰硕的闲职,为人谦卑谨慎,待人极其好,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己又是含着金汤匙出生,骄傲高贵是自然,虽然有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亲妹妹,但是母亲也为了延续香火还是给父亲纳了几房姨娘。
从此有了兄弟的她,仍旧是高高在上,只是可怜了母亲
“皇后,怎么落泪了?”霁月用剪刀将蜡烛的灯芯剪掉一点。
“没有啊。”慕容雪用手将眼尾的一颗泪珠拭去。
“呵呵。”慕容雪僵硬的轻笑一下,接着问:“今夜书童怎么不进来给本宫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