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良,虽然盖云佩服他敢三番两次刺杀秦皇的勇气。可你毕竟失败了,所以盖云也没把张良高看到哪里去。
“你找死不成?胆敢说我们是乌合之众,你也配?”性格暴躁的龙且立刻上前一步,他的手也随之按在了剑柄上。
项伯与张耳冷眼看着,并没有劝阻。张良叹了一口气,只能轻声说道:“大家都稍安勿躁,既然都是同一个目的,我们怎么能自己先动起手呢?”
对方人太多,盖云微微退后一步。“子房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得卖他一个面子,不过我警告你们一句,到时候我亲自动手,你们可不要不长眼坏了我的好事。”
“坏你好事?原来只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怎么?知道亲手杀掉秦二世会得到世人拥戴,所以生怕别人跟你抢?”龙且又一次嘲讽道。
虽说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杀秦二世,可秦二世最终死在谁的手上,其实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
盖云虽然剑术高超,不过他到底是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想真的和这些人动手,摇了摇头之后,便动身去了远处。他解下自己的佩剑并且坐在了地上闭目养神。
看着盖云神在在的样子,龙且又是一肚子气,被别人忽视的感觉要比被还嘴更加糟糕。
张耳看了张良一眼,发现张良看向那个中年剑客的眼神倒是别有一番深意,他压低了嗓音说道:“子房先生,你认识那人?”
张良点了点头:“认识,他的身手极好。要不我们还是等他先出手吧。”
张良并没有把盖云的身份挑明,只是暗示了众人。
龙且立刻摇头:“绝对不可能,如此天大的功劳,怎么能让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独占?”
张耳与项伯对视一眼,两人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龙且年轻气盛,肯定是劝不住的。
本来相当和谐的气氛因为盖云的突然出现而变得分外尴尬,要是彼此生了间隙,到时候还怎么把力往一处使?
张良想起之前在骊山之时,那个叫苏念的年轻人在临别时说的话。张耳与项伯皆是见多识广之人,何不趁机问问他们?也正好可以缓解一下众人之间的气氛。
“诸位,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一个名叫刘邦的义士?”
众人对于张良还是万分敬佩的,毕竟嘴上说着反秦的人多了去,敢在大秦国力正盛的时候,半路狙杀秦皇的还真没几个。而张良虽然看起来文弱,可他当年却是实打实的在博浪沙朝秦皇动了手的,甚至差点就得手了。
因此对于张良的问题不敢忽视,众人皆是在思考着这个刘邦到底是何人。
不过最终大家都摇了摇头,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头。
就在张良以为苏念当时只是随口一提的时候,却见张耳投来疑惑的目光。
“当年我在信陵君门下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名叫刘季的年轻人。此人能说会道,虽出生农家,却为人豁达大度,性格豪爽。信陵君见此人不凡,提出他当得起邦这个字,我们便笑称让他改名刘邦算了。后来信陵君身死,这刘季还曾与我同游过一段时间,不过没多久,他便返乡了。不知子房先生所说的刘邦,可是我结识的这位刘季?”
“刘季?”张良也不知道苏念随口一提的那个刘邦到底是不是张耳口中的刘季。不过他还是恭敬的问道:“这位刘季何许人也?”
张耳有些不确定的说:“我与刘季一别数十载,记得不太真切了,似乎是沛郡人士。子房先生,你与这刘季有旧?”
张良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因为一个在皇陵中结识的年轻人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刘邦日后大有一番作为,自己便想要找到刘邦去投奔吧?
他只能似是而非的说道:“偶然结识的一位朋友提起过刘邦这个名字,我觉得这个名字颇有气势,想来其人也必定不凡,所以便随口问问。你说的这位刘季听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不是我所说的刘邦。”
既然苏念说的是日后有一番作为,那这人肯定还挺年轻的。而这张耳都五十多岁了,数十载之前他就结识的那个人,现在至少也得是奔五的年纪了,肯定和苏念说的不是一个人。
不过没多久,张良又自言自语道:“沛郡?日后有空了还是亲自去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