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记性好极了，你既是应了她，便不能反悔。”顾昭蘅一板一眼道。

钟远琛失笑，一时间认真地仿佛不是在回应顾昭蘅的话，意有所指道：“公主放心，我虽不是君子，可也不会食言而肥。”

“只是五公主年纪尚小，阿婧又与她并不熟悉，这才耽搁了。”

顾昭蘅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颇为好心地替钟远琛指了条路，“她是年纪小了些，可这世间的姑娘们喜欢漂亮首饰的心却是不分老少的。”

“若是依我来看，倒不如简简单单的送阿娴些小巧首饰。”

“我并不懂这些，公主来日若有空闲，可能教我一二？”钟远琛扬眉，俊挺的面容认真起来时，总是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凌厉。

顾昭蘅自然不会怕他，下颚微扬，颇为倨傲道：“倒也是个法子。看在你还算用心的份儿上，我若有空，便好心教你一二。”

钟远琛忍俊不禁，忙不迭的点头应了下来。纵是那小姑娘有些口是心非又如何？总归是他对不起她多一点。

且如今已然算是定下了下一次见面，钟远琛哪里还会多计较。

一旁的清云满脸麻木，面无表情的瞧着自家公主与那位看起来同日后的驸马爷生的极像的钟公子相谈甚欢。

这……大约也能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吧。

至少此次出宫，她们公主可算是瞧上了哪家的公子。好在清云并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而糊涂，更不会在顾昭蘅不情愿时去把这些说与安皇后。

她大约只会同自家公主站在一条战线上，至多撺掇着顾昭蘅去向安皇后坦白。

自打上回顾昭蘅与她说清楚了那些过后，清云早想的清楚明白了。她的主子是顾昭蘅，只要是顾昭蘅不愿的事儿，她便不能透露出只言片语。

毕竟如今，她们公主不似从前那般不谙世事，纵是脱离安皇后的庇护，也能独当一面。清云自然更是没理由不听从顾昭蘅的吩咐。

“公主。”虽说清云心底是半点不愿打搅自家公主同钟远琛之间的谈话，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了口。

再不快些，当真要误了时辰。那、那可该麻烦了。

顾昭蘅点了点头，“你且去寻一寻采儿，让她事后转告皇长姐一声，不必现在便打搅她。”

依着顾昭蘅对顾和蓉的小气性子了解，若是此时此刻打搅了她的好事儿，怕是要被长公主殿下记恨上许久。

可没几日便是除夕夜宴，她说不准还要因着顾和蕙的事情来寻顾和蓉，实在是不想在这等时候与她翻脸。

且退一步说……她这个做妹妹的，自然是得替姐姐考虑周到，知情知趣才好。

清云一言难尽的应了声，到底没再提天色的事。她们公主都已然打算不同长公主辞别了，自然是要多留片刻的。

这般看来，那位钟公子在公主心底的分量，可比她想的还要重上不少呢。

她虽不大在意钟远琛，可谁让她们公主很是在意？这一时之间，清云也不由掂量起了钟远琛到底有几分可能做她们公主的驸马。

不过她倒是听说过，定北候府钟家，家风清正，满门忠烈，想来公主真要下嫁，也不会吃亏。

且最最要紧的是，她们公主仿佛有些中意那人的。清云身为顾昭蘅身边的大宫女，所有的体面都是顾昭蘅给予的，自然是极为在意顾昭蘅的心意。

只有主子过得顺心如意，她们这些身边侍奉的，才能好过上些许。

清云看得透彻极了，也从来感念顾昭蘅待她的好。

能在正阳宫做奴婢，已然宫中极好的去处，且能在顾昭蘅身边，她是从来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