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蘅是想要来试探良嫔一二没错，可她亦是当真很喜欢顾和娴。若不然……也没必要为着那个假的见面礼劳心伤神。

那可真真是不让人好活。

良嫔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又嘱托这两人莫要回去的太晚，这才方她们二人走。

“娘娘，公主能与四公主相处的这般好，可是好事呢。”她身边的大宫女低声劝解道，“总归，比起三公主来，奴婢倒以为四公主更好些。”

顾昭蘅不会受制于人，她的喜怒哀乐可以都写在眉眼间，这才真真是在宫里头可以“横着走”的。

她们娘娘……如今纵然是身怀有孕，可在陛下心底说不准都比不过。

自家公主能与四公主关系这般要好，在她眼底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良嫔垂着眸，轻轻地应了两声。

她眸光落在自己还未真正显怀的肚子上，神色显得陌生又温柔。这也是她的孩子，哪怕还不曾来到世上，亲口叫她一声母妃也一般。

“你说的极是。罢了，那我便也不插手这些下了。”良嫔又缓缓地舒了口气，“左不过也用不到我。”

“只盼着她待小五，便是利用居多也能多几分联系。”良嫔又道。

知女莫若母，良嫔看得出来，顾和娴是真心喜欢顾昭蘅这个四姐姐的。

“四公主应当不会。”大宫女想了想，颇为谨慎道，“安皇后那样的人，教养出来的女儿想来是不会差的。”

她这句话，良嫔到底是信得过的。说到底，这些年如何，她也是信得过的。

若非皇后娘娘明里暗里的帮衬，她怎可能把两个女儿都养大？她不是不知好歹，更非是狼心狗肺。

“这话说的不错。”良嫔轻笑，“皇后娘娘宽仁大度，四公主被她教的很好。”

“每年姐姐同四姐姐，都有年轻版好看的吉服。只我一个没有。”顾和娴幽幽叹气。

顾昭蘅忍俊不禁，“那……和娴现在是要……”

顾昭蘅是不大明白此时此刻顾和娴心情的。那小丫头大约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对于顾昭蘅而言，她也从不觉得那些个除却华美精致便只剩了一个“沉”字。

且四公主殿下对自己的眉眼很是有几分想法的。

“自然是要多吃些，好能快些长大。”顾和娴一本正经道，“我可是很盼着日后也会去呢。”

顾昭蘅笑着摇了摇头，又问这是谁告诉她，那小姑娘却是一反常态，半个字都不肯说了。

只是瞧着顾昭蘅问的紧，大约是以为迟早都要说出来的话，因而又只扭捏了一小会儿。

“哎呀，我都说给四姐姐了，四姐姐可就不能再来笑话我了。”顾和娴拿这事儿央求顾昭蘅，声音小小的、又透着几分艳羡，“我都没有过吉服呢，四姐姐。”

顾昭蘅眉眼弯弯的朝着顾和娴，哄着她道：“无事无事，真若是想要……不如先仔细瞧瞧我那吉服是什么样子的可好？来日再要给和娴做一套，心底也有个大概的章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