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你疼谁？皇祖母可就只你一个小棉袄，日后可还得替我们阿蘅撑腰。”

“好了好了，快去沐浴罢，”太后说着便推了推顾昭蘅，打趣道：“哀家虽是不嫌弃你一身汗味儿，可你也得去沐浴不是？反正话都说完了，快别赖着了，你呀，蹭的我身上都有汗了。”

顾昭蘅：“……”她皇祖母可真真是太坏了！

她真不是那等不喜欢沐浴的人！

可对上自家皇祖母笑吟吟的模样，大魔王半点脾气都没有。罢了罢了，左不过是她皇祖母，让着她些，也无妨。

换个方向想想，这还逗得她皇祖母开怀呢，也算是做了好事。

“我这也有合适你的衣裙，都是前两日让内务府新赶制出来的夏裙，还没来得及给你送过去呢，”太后娘娘接着慢悠悠的逗顾昭蘅，“这下没旁的借口不去沐浴了罢？”

顾昭蘅：“……”她好像还没找借口呢。

不对！她根本没有想过要找借口的！她皇祖母可真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好在她不喜欢与人计较。

太后瞧着自家心肝那一言难尽的神色，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她可算是明白了宿深怎么那么喜欢逗阿蘅，当真是很有意思。她们家阿蘅，平日里不怎么爱笑，也没什么表情，纵然是赖着撒娇时，眉眼间也是冷冷淡淡的。

能逗着她多出些旁的表情，可真真是有意思极了。太后终于发觉出了自家心肝的另一面，迫不及待的想要多逗逗她。

好在秋水是看不下去了，忙道：“奴婢已经备好了热水，郡主快随奴婢来。”这再逗下去，怕是她们郡主能气的晚膳都不想用了。

不过……这祖孙俩倒是一脉相承的喜欢逗人。

太后闻言，只好遗憾的收起了想在逗逗顾昭蘅的心思，可又一想，这来日方长，她非得今天逮着顾昭蘅不放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见太后终于肯放人了，秋水忙带着顾昭蘅去了殿后的玉池，这不拦着点，她们娘娘非得把人给逗急了不可。

到时候还得花力气把人给哄回来，叫秋水说，何必呢。她看顾昭蘅是怎么都觉得好，自然便看不过去那祖孙俩“欺负”顾昭蘅了。

“这日子虽说泡池子有些热了，但郡主劳累一日，泡泡还能松松筋骨，也是好的。”秋水神色温和，轻笑了一声，“奴婢记着郡主上回还说喜欢呢。”

顾昭蘅点了点头，泡泡热水的确是很好，她又是真的喜欢，还能顺便解乏。

“奴婢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太后娘娘这般开怀了，”秋水引着顾昭蘅往前走，忽然感慨般的道。

她与太后感情深厚，知道许多太后未曾与旁人说过的事情，自然也明白，这些年来，为什么太后会郁郁寡欢。

“皇祖母她……”顾昭蘅一怔，她是头一回知道这些事，她还以为，太后一直都是如今的模样，可听秋水的意思，却好像另有隐情。

秋水苦笑，犹疑了片刻后，轻声道：“原是奴婢多嘴逾矩，这话是不该说的。可奴婢跟了娘娘这么多年，也是舍不得瞧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