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说是成功的借助顾昭琮给溜了出去,还见着了钟远琛,可这件事儿到底是瞒不过安皇后。
顾昭蘅理所当然的受了她家母后一顿念叨。连带着帮她的顾昭琮,都没能逃得过安皇后的手掌心。
顾昭琮自然是大呼无辜,他是当真受不住顾昭蘅的两眼泪汪汪。这若是换成是安皇后,只怕也会什么都答应那丫头的。
安皇后自然清楚他是对的。
但这并不影响安皇后想要借题发挥。
顾昭琮:“……”算来算去,他最无辜。但顾昭琮也没法子,只好是自认倒霉。
“四公主,”宿明月身后那一直都未曾出声的青年上前了一步,却还是小心的停留在了一个不会让顾昭蘅感到顾昭蘅的地方,他眉眼间带着几分歉疚,“舍妹冒犯了您,纵是该罚,只是可否换个清静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昭蘅扬眉,舍妹?那这人应当是瑞王世子了?
可瑞王世子又如何?
“我看她不大在乎这些,”顾昭蘅冷着脸,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宿明月的想法,“宿明月若是当真在乎这些,方才便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于我。”
宿明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她冲突,不就是想借着这悠悠众口来坏衡阳长公主的名声?
她甚至都不需多做什么,只消说上几句似有若无的话,余下的事儿,自然有人来替她做。
到那时候,这话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衡阳长公主是否做过那些事儿更不重要,只要有人信,那这假的也能成真。毕竟衡阳长公主一个故去多年的女子,总不会还有本事蹦出来喊冤。
宿明月打的好算盘,若非顾昭蘅下手及时,制住了宿明月,那如今这局面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想想也知道。
真让她给嚷出来,哪里还能说得清?
怎的那个时候,这瑞王世子不知道出来阻止他的好妹妹了?
可不能因着这事没能发生,便想着要把这笔烂账一笔勾销吧?这世上哪有那般容易的事儿?
叫顾昭蘅这一通拒绝,那青年也不恼,脸上依旧是带着浅淡的笑意,“在下新近回京都,还未曾见过四公主,这一时没能认出来,才让舍妹惊扰了郡主,还望郡主能高抬贵手。”
真要让顾昭蘅在这人来人往的地儿把宿明月给收拾一遍,他们瑞王府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这样的笑柄,不必想也知道定是会传的到处都是,沸沸扬扬。
虽说还可以推说是因为顾昭蘅欺人太甚,嚣张跋扈,眼底没有他们这些宗亲,可难道传出去个任人欺凌的怯懦性子就很有颜面?
不见当年的顾昭蘅是如何叫人耻笑的?
更何况,这还有一个瑞王世子在场,要真叫宿明月受了委屈,他这个做兄长的也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
可……又不能显得太过逼迫。
毕竟若是真算起来,他还是顾昭蘅的表兄,更何况是宿明月挑衅在前,众目睽睽之下,这根本抵赖不得,他若太过偏向宿明月,难免得叫人说他欺负一个弱女子。
尤其是这个弱女子还是宫里贵人的心尖尖的时候,这事便更为难办了。
瑞王世子进退不得,只好打圆场,盼着顾昭蘅是个耳根子软的,能叫他三言两语说动了,至少别在这里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