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见自家小姐伤得这么惨还有功夫冲她笑,不由鼻子一酸,“姑娘可是饿了?厨房有温着的小米粥,奴去给您端来。”
说罢,便小跑着出了卧房。
阮轻湄刚醒,正有一肚子的话要问,闭月却急着躲出去抹眼泪了。
不过看闭月那样子,想来是没有受牵连。只是……
她不是在净室吗?姜如海便这么轻易放过她了?以她对姜如海的了解,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然而接下来的半个月,姜如海竟真的没来找过她,反而好吃好喝的伺候,让她安心养伤。不仅如此,她院中还加派了许多人手,倒像是奉命看着她。
这绝对不正常。
然而问闭月,只说老爷是这般吩咐的,其余一概不知。
日头暖暖的,然阮轻湄的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上辈子她嫁入了沈家,此后的日子倒过得安安稳稳的,除了……
除了河间王谋反,东尧经历了一番长达数年的改朝换代,多数官员深受其害,摇摇欲坠。而姜家却依旧稳如泰山。
可这和她被变相软禁有什么关系呢?
阮轻湄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三日后。
阮轻湄记得这个日子,是姜竹清和东尧皇太子婚书上成亲的日子。可为什么,穿着嫁衣坐上花轿的人却是她?!
她改变了前世的轨迹,今生便依旧莫测。
这是她一个月内第二次嫁人。
荒唐!
因为有前车之鉴,姜如海这次加紧了人手看着她,以防她再次中途逃婚。
那几个脚夫她都面熟,皆是姜如海手下的暗卫乔装打扮而成。
她想要中途逃走,难如登天。
不过阮轻湄也很奇怪,姜如海胆大包天的将新娘子换了人,就不怕天家震怒吗?
还有姜竹清,她十分清楚她那个嫡姐骨子里是如何的爱慕虚荣,可被人抢了皇太子妃的位置,她竟然半点也不曾闹?
各种各样怪异的迹象如一团纷繁杂乱的丝线,她理不出头绪。
只知道接下来肯定要发生什么大事,且百分百于她无益。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举国欢庆。等所有仪式进行完后,她已经快要累瘫在那里了。
被人送入洞房后,便只有阮轻湄一人坐在红烛暖帐中了,丫鬟婆子皆守在门外。
当天晚上阮轻湄就急急地去找萧文景了,彼时烛火摇曳,少年在烛光下温习书本,他已经通过了会试,明年春天就要参加殿试。
阮轻湄来时气势汹汹,可一见到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脚步便不由得放轻了。
连那些阮轻湄本以为能很顺利说出口的话也突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了。
还是萧文景先放下了书,抬头笑着问阮轻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