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瓒,那张脸分明是许瓒。
似乎是知道她已经看清楚他是谁,他重新戴上了面罩,转过身,随着那些人一起,往烈火深处走去。
她想叫他,想要拉住他,可她说不出话,也无法动弹。
嘣…
是爆炸声,震耳欲聋。
猛然惊醒。
睁开眼,是白色的被单和被褥,鼻尖是熟悉又讨厌的消毒水味。
缓过神来,才发觉是梦。
幸好是梦。
“年满。”许瓒见她醒过来了,便叫她的名字。
抬头,望过去,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明过来。
“许瓒。”轻唤出声。
“怎么了?”他柔声问她。
“没。”她摇了摇头,“好像做梦了。”
年满中午是和余子酱还有骆野一起去外面饭馆吃的。
这里离南香楼不远,余子酱便做主将两人拖了过去。
“到了,”余子酱提醒还在走神的年满,“下车。”
“噢。”
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神情还恍惚着,要不是余子酱眼尖手快将她扶住,她现在已经皮破血流了。
余子酱松开手,提醒她道,“注意路。”
“啊?噢。”
一个心不在焉,一个沉默不语。
余子酱望了两人一眼,低头点菜。
骆野喜辣,她便依着他的口味点了两道,给年满要了份排骨山药汤,又要了些开胃小菜。
许瓒的等会叫厨房给他重新做一份,用外卖盒打包装走。
因为余子酱特地叮嘱速度要快点,所以今儿的菜上的比往常要快很多。
除了汤勺碰到瓷碗,不小心发出的叮当脆响,从筷子拿起到放下,没有人说一句话。
吃过饭,余子酱把年满送到医院楼下就走了,说有急事,下午过来接她出院。
骆野下车后直接去了医院的停车场,取车,然后回了公司。
“年满,”余子酱对她道,“照顾许瓒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我明白。”年满点头。
他因为她才受的伤,照顾他,于情于理,都该由她来做。
余子酱“嗯”了声,“去吧!”
外卖盒上印着南香楼三个招牌大字,盒盖虽然是封着的,但年满还是能闻着南瓜菌菇排骨汤的香气儿。
中午这个时间点儿,乘电梯的人特别多。
有人按了十二层的电梯按钮,所以她不需要再去按了。
口袋里的手机在嗡嗡作响,腾出一只手来,在拥挤的电梯里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是国外的号码。
会是谁?
疑惑,但还是点了接听。
担忧又急促的一道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是佩罗德,她的客户。
“天,年满你接电话了,”佩罗德以为年满受了很严重的伤,他刚刚才看到邮件,也没多想就拨了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