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骆野也淡着声音回道。
年满在食堂看见许瓒时,很惊讶。
上午她给佩罗德回了封邮件,关于货期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邮件的内容很长,她敲了很久。
荣翁见本该走在右手边的人突然不见了,于是停下来,回头望过去,发现人在发愣,便喊道,“师妹,师妹?”
“……嗯?”年满回过神来。
“快点跟上,”荣翁探着头瞧了瞧,“今天有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就来。”年满赶紧跟上。
五分钟后,年满端着餐盘,刚转过身准备往荣翁那桌走去,就看见骆野就对她招手,“年满,来这边。”
老板呼唤,却之不恭。
“来,野生鲫鱼汤,”骆野给她盛了一碗,“特地给你们炖的。”
我们,是指?
年满朝旁边桌子望了望,没有瞧见奶白的鲫鱼汤,又看了看骆野面前的餐盘,也没有。
所以这个我们,是指她和许瓒两个人?
其实她很少吃鲫鱼,说来也挺丢人的,她不会吐鱼刺。
骆野把装着鲫鱼汤的砂锅望她跟前推了推,说道,“这鱼肉应该也不错,你也尝尝。”
“噢好。”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去拿公筷,然后挑了一小块鱼肉到碗里。
她可真会挑,专挑刺多的那一块。
年满在耐着心挑鱼刺,许瓒用的左手,所以骆野吃好放下筷子的时候,她还在和鱼刺做斗阵,而许瓒也才吃了一半。
等年满终于挑干净鱼刺,骆野已经起身先走了,好像刚才她听见有人叫过骆野。
四方的长桌子,只剩下了她和许瓒,面对着面,中间还隔着装着鲫鱼汤的黑砂锅。
员工食堂里的人在渐渐变少,年满也不觉加快了速度。
因为鱼刺太难挑,耗时太久,排骨都凉了。
打饭窗口的沈姐在和人聊天,好像是在讨论哪个明星,她被吸引的抬头看过去。
周华健,演唱会,门票,前排好多钱。
她就听清了这几个词。
再低下头继续啃排骨时,许瓒已经吃好了,而且好像在等她。
秉着绝不浪费粮食的优良品质,她快速将碗里剩下的几口饭菜解决掉。
顶着圆鼓鼓的肚皮,年满出了食堂大门。
五月正中午的太阳,已经有些晒了。
年满回了自己办公室,许瓒则去了骆野那儿。
推开门,骆野在打电话。
说的是许瓒听不懂的语言。
五分钟后,骆野挂了电话。
“送我回去。”沙发上,许瓒抬头看骆野。
“回哪儿去?”骆野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
“你从哪里把我拉来就再把我送回哪里。”许瓒淡淡的道。
“没空,”骆野在老板椅里坐下,两只脚翘在桌上,闭着眼睛回他道,“我要午休。”
一分钟,两分钟。
没人吭声,骆野又好奇的睁开了眼睛。
骤不及防的,两人的视线隔着桌上的一盆文竹相交汇,只是这瞧着他的眼神,寒意十足。
得,他自己种的因,果就得自己来承受。
他就是心地太善良,想着他一个人在家,冷清清的孤独,还特地绕路把他载到公司来,又是开小灶,又是鲫鱼汤,结果人还不领情。
“走走走,”他认命了,起身拿上车钥匙,对还坐在沙发上的许瓒催促道,“三分钟,逾期不候。”
他就是司机的命。
都快走到骆野车旁了,许瓒忽然出声,“开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