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坐在地上的人，语气淡淡“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作恶被人杀了，丢在小巷中。老奴只是临时起意，取代他。”

“呵呵”龙青箬低头笑了起来，那声音悲惨至极，“枉我父皇这九年如此倚重你，这样背叛他，可对得他。”

仇衍又恢复原来和蔼的笑，“公主说笑了，以文宗帝那多疑的性格，老奴怎么可能被他倚重，更遑论对不起他。”

他的话震得龙青箬心神俱裂，所以“你们布这个局，让李家彻底取代我龙家天下吗？”

仇衍愤然回道：“不，一开始的布局人是文宗帝，而我们不过是在困局中自救。”

“当年，文宗帝听信小人馋言，担心广宁王有谋逆之心，将晏世子与煜公子留在金陵城，用于控制广宁王。可广宁王哪曾有过不忠之心。二人是异姓兄弟，广宁王一心为文宗帝守护开州、交州安宁，可文宗帝都做了什么，表面上答应放回二位公子，实际呢？提前安排人将其家血洗。”

“广宁王府上下七十余口皆命丧文宗帝旨意之下。晏世子在逃亡之中被废双腿，他的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他意气风发，风光霁月之人往后该如何处处？煜公子为保护兄长、弟妹忍辱负重，你知那三年他们兄弟几人是如何度过？你不过是被娇养的高贵公主，自然是体会不到他们的痛苦。”

仇衍的话像一柄柄尖锐的刀子般狠狠戳进她的心口，刀尖拨出鲜血沥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父皇不是那样的人。晏哥哥，阿昶，阿姣”她嘴里絮絮说着，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般失了力。

仇衍看着龙青箬失魂的模样，并未有所动容，正了正色，道：“传陛下令：龙青箬与龙子璟剔除皇籍入奴属，未得朕意不得更改。即日执行。”

龙青箬的眼角猛然一跳，原本挺直的背脊此时再次弯了下去。

“公主还不谢恩？”

原来这就是他答应母后留下一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