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虽命苦,但好歹有个丈夫可以依仗,且从未因她的怪病而想要休弃她,反倒是关怀备至,令人羡慕。
可就在阿云的疯癫之症好了大半的时候,元泽突然惨死于家。
从此以后,接二连,都有这样的怪事发生。
“那阿云姑娘现在何处?”程昱夏问。
杨烨面露难色:“元泽死后,阿云才好没几日的疯病又发作了,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我寻了几个脚利索的丫鬟,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杨先生心善,程某敬佩。”
“仙师过誉了。”杨烨回了个拱礼,“毕竟是我家的门生,又在杨府出了差错,杨某自当担起全部责任。”
“嗳!杨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我觉得……”
眼见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要攀谈起来,云洛一言不发地站起身,缓步往门外走去。
留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是……”杨烨指着云洛离去的方向,一时愣在了原地。
程昱夏也不知其缘由,将目光重新投向夜溟幽。
“舟车劳顿,师尊有些乏了,还请大师兄、杨先生谅解。”
夜溟幽款款施礼,亦步亦趋地跟在云洛身后。
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价值。
只是让夜溟幽没想到的是,柳清歌对这些倒是看得通透,只一眼便抓住了问题的所在。
他自己,也不过是靠着前世的记忆,有着不可明说的先天优势。
只是,如此聪慧之人,为什么不愿意好好对待他这个徒弟呢?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足够了……足够,把他从深渊拉出来。
可惜,一切终究是妄想。
“站住!”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转瞬之间,就有一拨人挡住了来路。
这道声音,夜溟幽再熟悉不过了。
前世牵头欺他辱他,擂台上差点要了他的命,除了董阳,还有谁呢?
“师兄。”夜溟幽躬身行了个礼。
“呦!”董阳故意夸张地大喊一声,围着夜溟幽来回打转,“没想到,夜溟幽这杂种竟然还能捡回一条命?”
“杂种”一词出来,围观的人群立即爆发出阵阵嗤笑。
董阳早看夜溟幽不爽了,今天见他整日粘在柳师叔身边,心气愤更甚。
凭什么?
凭什么他夜溟幽就有自己独一的师尊,一入师门便成为亲传弟子?
就凭他那世间仅有的天灵根吗?
呵!
天灵根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像条狗一样,任由他们打骂欺辱。
本来以为擂台上的教训够了,谁知道,夜溟幽竟然还敢跟着柳师叔下山。
如今撞上了,不给他松松骨,都对不起老天这特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