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自己只是想看一眼,那个曾被刻入骨血里的女人,是否还如从前一般,冷心冷面,毫无情感。
思及此,夜溟幽再度背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站住!”
云洛从身后叫住了他。
该死!竟然无视她这个师尊的存在。
可云洛不知道的是,夜溟幽表面上是在和白夜对话,眼角的余光,却未曾有一丝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夜溟幽依旧不言,脚下却很诚实地停了下来。
“夜溟幽,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问出这话后,云洛甚至有点后悔。
是作为柳清歌高高在上惯了?竟然对久未逢面的夜溟幽这么说话?
况且,当年伤了夜溟幽的,正是她本人。夜溟幽不理她算是好的,至少没有拿着40米的大砍刀,一路追杀她。
如此想来,云洛竟觉得自己有些幸运。
可送上门来的夜溟幽,不抓住就要跑没影了。下次见面,万一又是个一百年呢?
夜溟幽在原地顿了良久,终于开口问道:“何意?”
“罢了。”云洛偏过头仰天轻叹,“魔域之主?呵,魔尊大概是忘了……”
说到这,云洛顿了顿,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说着能生割人血肉的话。
“他日若有相见,死生不论,必将魔族之王……斩于手下!”
“咯吱”
夜溟幽无意中握紧了双拳。
似乎无论什么时候,这句话总能给他极大的冲击。
柳清歌啊柳清歌,你可真是“正道第一人”啊!
“当然。”夜溟幽语义不明地笑笑,转过身面对云洛,“苍穹山派?柳清歌柳仙师?要与我下死战书吗?”
彼时的夜溟幽,还戴着那个狰狞的恶鬼面具,落在云洛眼里,给人一种由心而生的畏惧感。
什么时候,这小子成长到这地步了?
云洛不知该为他欣喜,还是该为自己悲伤。
“打住打住打住!”白夜忽然跳了出来,站在两人中间,“你们在搞什么?我叫咱魔尊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干架的!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刀剑相向的小孩子把戏?”
白夜这话说的慷慨大气,仿佛刚才就差嗑瓜子看戏的人不是他一样。
“是,夜师……”程昱夏走上前来,正准备唤对方“夜师弟”,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妥,又硬生生改了口,“魔尊,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好地叙述一下当年之事。”
蓦然,夜溟幽冷嗤一声,假面下掩盖的,尽是嘲讽:“我并不觉得……和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中人的家伙,有什么好说的。”
“当年!”
眼见夜溟幽就要离开,程昱夏大喊一声,强行中断了他的行动。
“我是被魔物入体,才心性大变,对你起了杀心。董阳亦然。至于柳师叔,你知不知道,她当初把你丢在那儿,是因为……”
“住口!”
云洛厉喝一声,狠狠地盯着程昱夏,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给逼了回去。
夜溟幽不以为然:“是因为什么?程昱夏你该不会想说,柳清歌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
这话里话外,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落寞,四分嘲讽。让人如坠冰窖,动弹不得。
“师叔!”程昱夏捏紧了拳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云洛。
“退下!”云洛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性。
程昱夏还想说什么,脸上复杂的情绪几经转换,最终只能带领弟子们回到屋内,将正厅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