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让你办的事,有结果了吗?”
“陛下所指的是……”
至此,小言抬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凌倚。
云洛垂眸思索。
这件事,起先是想背着凌倚查的,而事到如今,倒不如直接问他。
“不必了。”云洛转头看向凌倚,“阿倚,昨晚你为何闭门出宫?”
凌倚一愣。
这件事不是过去了吗,怎么旧事重提?
况且,真的要说吗?
看陛下那副认真的神色,自然是想要听实话的,但言主管可还在这里……
云洛发觉了这一幕的不寻常,便拉了拉他的衣袖,温声道:“阿倚,你且说无妨。”
闻言,凌倚忽然后退一步,躬身拜道:“陛下,君自知为后者,当贤良淑德,大方得体,不应过分猜忌,扰了后宫平和。但……”
凌倚偏过头,目光投向小言的方向。
小言的脑袋更低,似乎在琢磨着什么死生局面。
“昨日,言主管奉陛下之命,前来栖凤宫告知君,陛下忙于政务不得前来。此外,言主管还说,陛下虽名为忙碌,实则去了温公子的寝宫。君躺于榻上,辗转反侧,这才鬼事神差地走了出去。想要……想要去看一看陛下。”
这话,前半段都是正常的。可至后来,云洛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犀利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扑通”
小言扛不住压力,直接双膝跪地。
“陛下,奴才,奴才冤枉啊!”
云洛没顾小言的哭喊,将身侧的凌倚扶起来,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此事与你无关。作为大梁君后,世俗的条条框框对你没有限制。”
这话里的潜台词是,你可以不用过度大方,既为君后,那这一切便都是理所当然的。
“谢陛下。”凌倚粲然一笑。
在这帝王家,他从云洛身上感受到了唯一的,属于寻常夫妇的美好。
原来,并不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而是那帝王非大梁现任女帝。
自确定心扉后,凌倚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感到庆幸。
当然,最值得庆幸的是,他同意了母帝的要求,远嫁大梁。
如果没有这场和亲,即便身在北国,作为最不受宠的皇子,他的结局大抵会是作为笼络权力的棋子,随便嫁了一个人,而后凄然度过余生。
所幸,得遇良人。
凌倚低头看向云洛,眸子里盈着满满的爱意。
原来,喜欢一事,竟会如此令人愉悦。
云洛踱步在小言周身饶了一圈,而后停下冷然道:“小言,君后所言,可与你出入甚多啊!”
“陛下,陛下!”
小言一时慌乱,往前跪爬着,险些要抓到云洛的腿。
云洛适时地往外退了几步,摆明了要划清界限。
“奴才冤枉啊!”
小言哭天喊地,被云洛瞪了一眼不由抽噎道:“奴才绝没有假传圣旨的胆子,也不知……君后缘何要诬陷奴才这样的小人。奴才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啊!至于,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