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古董市场的大集，本来乔迁是要四六城的溜达一圈。前两次大集，乔迁可就是因为有事情而没有来的急仔细的溜达。这一次乔迁发誓要集中精神，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革命主义精神。一定要为自己的收藏增加一点点内容。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还不如上两次呢，乔迁还没有出大门，就已经接到了王老爷子的电话。王老爷子在电话另一旁说：“钳子，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有一个是坏消息，你是要先听好的，还是好先听坏的。”

乔迁跟着贫了起来：“那当然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

天下之乐而乐了。老爷子你还是先告诉我坏的消息吧。我们革命军人的后代的精神是用钢铁做成的材料。你就大胆地说。我坚持的住。”

王老爷子停顿了一下，好象是在和什么人讲话，然后就说：“既然是这样，我告诉你，小秦就在我这里坐着。”很显然，这个小秦不可能是别人，天下能让王老爷子不去周六大集的小秦，那就只有秦桢一个人了，而敢称呼秦桢老爷子小秦的人，同样没有几个，也就是在王老爷子那里，秦桢才能被人称为小秦。

“秦桢老爷子在你那里有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他那一年不去你老那里三五十趟的，这有什么希奇的。”乔迁不一为然地说。

是啊，身为故宫文物鉴定委员会的二把手，王老爷子这样的国学五老那里去，那就象研究生去教授家请教问题一样家常便饭。

可是王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可让乔迁有点受不了了：“这个本来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关键是你放在我这里的《寒山图，正好就是在这个时候修补好的。而小秦偏偏的就看上了，说什么都要让我把这幅画让给他。所以，我才打电话来问一问你的意见。”

你大爷的，这不是明明欺负人吗？让给故宫。国家一年能给故宫多少钱，这用在文物上的能有多少。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乔迁可以说是从故宫里长大的，他能不知道故宫的文物经费有多少。

别看国家每年给故宫的文物经费都有上千元，但是，故宫十多万件的文物古董不能不护养吧，在库里的珍贵文物还好说一点，在恒温库里保存的很好。但是，不要忘了，整个故宫就是一个大大的文物，这样的文物保护起来可就费劲了，不要以为只有《平复贴这样的才是珍宝，其实，故宫天字第一号的文物，不是平复贴，也不是〈中秋贴〉。而是乾清宫门前的一个木墩。

没有办法，故宫这里的文物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就先是按照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来编号，正好乾清宫就是天字号位置上的。而它的大门处的木墩是人们第一眼就能看到了的。没有办法，所以，木墩就成了故宫里面天字第一号的文物了。

因此，虽然看起来国家每年给故宫的钱在老百姓的眼里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那故宫也是家大业大的，分到了细处个话，那也是没有几个钱，正是因为内了解了这些，所以，听了秦桢想要〈寒山图〉的时候，乔迁可是有点不乐意了。

这个时候，王老爷子在电话里说：“不要不高兴，其实，就你的这个〈寒山图〉，就是拿去拍卖的话，也不过是多卖个几十万你可别忘了，有的文物收藏家，将毕生的文物都捐献了出来，

这一次又不是不给你钱，我的意见，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王老爷子当然是要芊芊瞧竹杠，虽然不知道能敲多少，但是就是往狠处敲就是了。在秦桢的当面，王老爷子不好将话挑明了说。不过这个意思，乔迁是知道了的。

王老爷子讲的自然就是1956年张伯驹捐献文化部文物局，后文物局拨故宫博物院藏《平复贴的事情，对于这个的高尚品格，乔迁是非常的崇拜，对这样的精神，乔迁也是认应当大力的提倡。但是要是落实到乔迁的身上，那他可不干了。

乔迁的性格其实就是这样充满矛盾的。因为他是一个商人，但是又是一个爱国心很强的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