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不是说要睡地上吗?”
舜华转身一看,傅木槿正死死抓着床沿,一副弱小、无助、可怜的模样。
“怎么了?”她狐疑地往床下一看,居然有一只像猫一样大的老鼠在床底下钻来钻去。
呵呵,原来他怕老鼠。
方才傅木槿正想就寝,一条细长的尾巴滑过他的鼻峰,双眸微睁,才发现一只又肥又黑的耗子在他眼前爬过,吓得他惊慌失措,跳上了床,连鞋子都丢了。
“好,好大的老鼠啊!”她故作惊呼道。
舜华难得见他慌张一回,忍不住大笑。
“男人大丈夫,怎能如此胆小。不过就是只大耗子,很好打发。”
她取下发簪,瞄准耗子的长尾巴,眼疾手快地掷去,耗子瞬间就被钉在墙上。
吱吱吱地挣扎了半会,很快就不动了。
“现在没有了吧?”她爽朗地笑了笑。
“谢谢,言兄。”傅木槿刚转过脸,便见长发落肩的舜华,一双清澈明眸的大眼,映着自己的颜。
他竟下意识地抚着舜华的长发,“言兄的发好长。”
舜华慌张地退了退,“挽,挽起来就不长了。”
“睡,睡吧。”她把长发重新卷在头顶,躺在床上,大被一盖,假装蒙头大睡。
“哦。”他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躺在她身边。
嗯?
这背后的触感是…
他不是说要睡在地上吗?
扯开被子一看,那双澄如星辰,深如海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让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两个人的距离从来未曾如此接近,仿佛稍稍一眨眼,便能碰到彼此的睫毛。
“你…不是说要睡吗?”他开口问道。
“是要睡。”她迟疑了半会,“你方才不是说要睡地上吗?说要保持距离。”
“地上有老鼠。能不能明天再保持距离?”他侧过身子,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散发的她,暗暗缩回手指。
她微微弯了弯嘴角,笑道:
“算了,看你这羸弱的身子,估计也干不过耗子。相公就大发慈悲,让娘子睡床吧。”
忽然,他伸手轻轻地敲了她的脑袋。
“你干嘛敲我?”舜华吃痛地摸着额头。
“有蚊子。”他云淡风轻地说道。
“哦。”
舜华信了。
其实没有蚊子,只是看她老是胡说道,占自己便宜,忍不住小施惩戒。
舜华伸了伸懒腰,慵懒闭上眼,“好困,相公真的要睡了。”
傅木槿轻轻挥袖,熄灭了桌上的油灯。
借着透进来的月光,他静静地看着她,望着那张熟睡的胖脸,细声叮嘱道:“以后莫要胡言,随便占人便宜。”
“嗯……”她半梦半醒地呢喃道:“以后…只占你便宜?”
傅
木槿怔了怔,扬起嘴角,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我考虑考虑。”
舜华觉得耳朵又热又痒,不自觉地翻了翻身,手就搭在傅木槿的腰上。
“…小气…”
说完这一句,她彻底地睡了过去,傅木槿僵直着身子,忽然觉得身上有点热。
*
那一夜,还有一个人睡不着。
高大的月恒升依偎在树边,捂着唇,脑海里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