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地上的时染突然发出剧烈的咳嗽,她蜷缩的身体慢慢舒展,双臂撑着地面再次努力站起来。
“就是这样,是她一直要站起来。”保镖指着时染的模样尖叫,“啊,薄总,真不关我们的事!”
薄擎琛盯着时染的脊背,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时染,一次又一次,失败了“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也一声不吭,继续调整重心使力要站起来。女人的脚踝已经肿得很大,白皙的手肘和膝盖处也因多次跌倒跪落有明显的淤青,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头上。
很明显,她非常的吃力。
但她咬着牙,苍白瘦弱的小脸满是坚韧,脊背挺得格外直,直到最后她真的稳稳立着没有再倒下去。
“要不是怕死,我都想给她鼓掌了。”薄锐泽咽了口口水,手里还是死死拉着冷明诚的衣服怕他一时冲动忍不住再惹麻烦。
可是冷明诚的身体已经僵硬,他整个人仿佛都呆了。
当初那个掉颗牙都能哭得稀里哗啦的时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怕疼了。刚才一次次骨头撞击大理石的声音,他光听都觉得瘆得慌!
心中同样百感交集的还有薄擎琛,他看着女人硬是起身拖着一只残脚一瘸一拐挪到他的跟前,男人的黑瞳里也是暗潮涌动。
当时从墓地将人拖到医院缝针,额头上也没打麻药,这个女人一声不吭全都承了下来。男人当时觉得,应该是时夫人去世时染悲伤过度所以才会如此。
而这一次,薄擎琛觉得,眼前这个目光无波的时染,好像,真的变了。
薄擎琛大手一松扔下保镖的手,保镖被吓得顾不上疼迅速离开大厅。
男人不自觉朝着时染走了两步,眯起眼睛沉声冷语,“我让你跪着,你听不懂人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