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文自从和张缘一分别在龙湾养好伤之后,就继续和老郑游历江湖去了。两人兜兜转转没想到就回到了玄陵,正好赶上玄陵重新整合户口一事,他这才想着干脆来珠宝镇看看张缘一。
刚才他确实有好几次经过清心斋,但是都被帷幕给挡住了,这才导致和张缘一几次错过。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碰到了。
张缘一领着朱治文来到自己家里,朱治文看了看四周点点头,称赞道:“可以啊,在这镇子里有这么大一个四合院,五行之要,那边的大槐树,这里的大水缸,那里的厨房,还有祠堂,正好合抱中间的这块空地。看这手笔完全把每一分水土的作用都发挥出来了!藏风纳气,聚宝敛财!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所谓螺蛳壳里建道场,大概就是如此了,了解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宅邸必定出自高人之手。
他又笑着向张缘一问道:“张前辈的手法吧?”
张缘一微微一笑,“确实是师傅造的房子。”
将两人带进前堂,张缘一和苏酥招呼道:“苏酥你去做饭吧,今天晚上招待客人,稍微丰盛一点。”
苏酥会意进厨房忙碌起来了。
等到苏酥进去了,朱治文一把搂过张缘一的肩膀悄咪咪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自己是个孤儿吗,哪里来了一个妹妹?”
张缘一白了朱治文一眼,哪有这么和人说话的刚进家门就说主人孤儿,他没好气说道:“汝南苏家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朱治文点点头,他游历江湖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当年苏家被惨遭屠戮,一门上下没有一个活口,至今这件事还是一宗江湖悬案,时时刻刻警醒着其他门派。
张缘一小声说道:“她是苏家大小姐,也是苏家留下来的唯一活口,被师傅救下来了,叫苏酥。”
朱治文心中一惊,张缘一又开口道:“这件事你要保密,不能说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
“晓得的。”朱治文认真地点点头。
他又不是个傻子,还是知道有些事可以讲,有些事不能讲的,苏家大小姐这件事情如果被外人知道,指不定要惹出多少的麻烦。张缘一愿意把这件事和他讲本身就是一种信任,他泄露出去那就真的是路子走窄了。
朱治文又开口问道:“张前辈呢?这么久了,怎么没有看到张前辈!”
张缘一语气平缓地说道:“师傅走了。”
他本来还想问去哪里了,但是看到张缘一的脸色,瞬间了然,他拍了拍张缘一的肩膀没有说一句话。
苏酥此时端出一壶茶来,还有一些糕点,说道:“饭菜已经在准备了,
大伙要是饿了就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吧。”
之后又回到厨房去了。
朱治文看看茶水,又从青玉扳指内取出一坛酒,竟是那仙家酒酿,他大声说道:“光喝茶多没劲啊,来来来,张兄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张缘一也不客气,说着就和朱治文在桌子上比拼起酒量来了,两人都是酒品极差的人,没过多久都摇头晃脑抱在一起了。
“你看天上的月亮多像女人的胸脯啊,你说雪茹姑娘和画眉姑娘谁胸大啊?”
“雪茹姑娘吧。”
“放屁!我觉得还是画眉姑娘。”
“我摸过,你摸过?”
“这事你还来和我炫耀,你妹的!”
“你说谁妹?找打不是!”
……
两人聊了没有两句就在地上玩闹起来了,玩累了就抱在地上睡死过去,最后还是苏酥拖着张缘一,老郑拖着朱治文把他俩强行扯开,又抱到房间里去才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张缘一因为平时出摊养出来的习惯,很早就起了床,此时苏酥也从其他房间出来了,张缘一脑袋还是昏沉昏沉的,他对苏酥问道:“朱治文呢?”
“哦!他俩让我安排进了师傅的空房去了,现在应该还睡着吧。”苏酥答道,有看了看张缘一,“今天还出摊子吗?”
张缘一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两天好好招待客人吧,就不出摊了。”
苏酥点点头,走向厨房,“那我去准备早饭。”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猛烈地敲门声响,外面的人声音洪亮,“开门开门!”
“来了来了!”张缘一跑过去开门,结果就看到了镇长江甸和几个衙门的人。
张缘一疑惑地问道:“有事吗?”
江甸本身个子就比较矮,加上张缘一人高马大的,如果要和张缘一直视讲话的话,那就绕不开的抬头,但是在小镇上养尊处优久了的他,活得就像是土皇帝,从来都是他俯视别人,哪有他仰视别人的,他愣是不愿意抬起头来,也不看张缘一,而是假装看向宅子里面,以掩饰这份尴尬。
他开口说道:“上头要求审查户口,本官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张缘一打开门,放几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