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书生见此摇摇头,有些可怜地说道:“这些家伙也算是够可怜的,被这么一位前辈折磨。”
身旁那位老先生此刻手里抱着小书童,正是刚才崔泽消失不见时抽空交到他的手上的,此刻小书童不知什么原因已经睡着了。
老先生摇摇头道:“折磨?我看未必。崔家近些年来确实是养尊处优久了,仗着家族之势常常欺负一些贫寒子弟,这位前辈这番作为更像是整肃家风,以免以后崔家招惹到其他的铁板,将崔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或者说崔家的运道此消彼长,最终落寞。
江湖上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行为,从来的是私人恩怨私人了,哪里有什么小的不行来大的说法。
江湖水深,向来没有可以完完全全知道对方底细的,一旦以大欺小踢到铁板了,或是遇到某个隐居的老前辈那就是灭顶之灾的后果。
崔家敢如此行为,不就是认为整个天下没有几个人的背景有他崔家这么厚,没有几个家族拼得过他家的底蕴。
一个白胡子花花的老儒生,飘然落地,先是一挥袖子将崔勇和崔茂收入其中,然后看向崔泽和他脚下狼狈不堪的护道人。
崔泽偏过头,依旧踩着护道人,他笑意玩味地问道:“你也是要来为他们出头的?”
那老儒生眼神眯成一条缝,又突然绽放精光,他作揖行礼道:“请先生饶过这些小子!”
他此刻眉眼低垂,心中激荡不已,他刚刚离着远没有看真切,但是现在靠近了仔细看,才赫然发现眼前之人竟然就是先前破境的那位大修士。
也不是看脸认出,毕竟在刚才他们一种修士仿佛被设了法一般,根本看不真切那人面容,只是看着身形有着九分相似。
就是靠着这九分的相似,那就由不得他不放下姿态了,真的惹恼了这些性格古怪的大修士,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崔家都要好好吃一壶的。
虽然说崔家也不怕人找麻烦,只是一个云游无拘无束的修士,注定好过一个家族来的放得开手脚。
人家可以扔一两个术法亦或是递一两支剑就溜了,但是崔家不行,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是这个道理。
就算是被对方戳得千穿百孔,崔家都只能认了。
眼下还是先息事宁人来的好一点。
崔泽心中更加失望不已,他一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
只见他大手向前一探,死死地掐住这位老儒生的脖子,猛地砸向地面,那老儒生如同一根大葱被狠狠地栽入土地三尺深!
崔泽弯下腰,怒火隐藏于平静的话语,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读书读到屎坑里去了
,啊?!猪油蒙心的家伙,回去告诉你家的老头子,我早晚要来拜访拜访他!”
老儒生此刻整个人脸都陷入泥土之中,腥臭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中苦涩,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
崔泽又将老儒生整个提起,扔向那护道人身边,他不厌烦地说道:“滚吧!”
两个家伙连滚带爬,灰头土脸地逃走了。
他看着两个家伙离开时的可怜样,啐了一口唾沫,又是一个瞬闪,出现在老先生面前。
老先生将小书童交到崔泽的手中,崔泽轻轻拍着竺修的背部,又对着老先生道谢道:“多谢先生,家族丑事,让先生见笑了。”
老先生摆摆手说道:“这又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先生的良苦用心才是让我钦佩不已。”
崔泽摇摇头黯然道:“只可惜效果还是不怎么样啊!”
刚才几个人的表现没有一个是让他觉得有丝毫可取之处的,算是失望极了吧。
老先生安慰道:“尽人事顺天命,这些东西强求不得,心急不得,下次继续吧。”
崔泽无奈。
一旁的书生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两个家伙到底在聊些什么,只好赶紧用心记住这些话语,等到以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其他的先生长辈。
学问一事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早就习惯了慢慢积累,现在不懂的道理,那就先记下来。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崔泽看了看这位书生,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先生教了一位好徒弟。”
老先生谦虚一笑,又伸出手邀请道:“书院山长要见你,跟我走吧。”
两人共同登上书院。
——
张缘一和苏酥被人从空中丢了下来,还好力道不大,张缘一的修为还算过得去,一把抱住苏酥稳稳落地,至于那匹白马他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