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骊王朝,陈氏坐拥整个天下,建国两百余年,一直是称霸四方的存在,当然也是接壤邻国垂涎三尺的一块肥肉。沧骊地处中原、江南两富庶之地,其下共设十一州,分别是烟州、代州、烈州、泰州、雷州、泰州、秦州、长洲、楚州、渚州和普州。
国都天京身处内地,天子脚下,车水马龙,文人骚客、巨商富贾,络绎不绝,更有五大圣地之一、以修齐治平为道的儒宗修齐门坐镇其中,城外更是驻扎着皇家三大营,整个天京城坚若磐石、固若金汤。
而十一州中的烟州北连炎漠帝国,烈州西接西凉,道宗少阳派所在的雷州更是南临巴国,自建国以来就是弹丸之地,可怜了三州百姓,终日提心吊胆,民不聊生。
先皇在位之时,何解便平定西凉,灭了西凉的嚣张气焰。当时,西凉国甚至听到何定国的名字,看到何的将棋,便落荒而逃,此时一直被传为佳话,也坐实了何解镇国将军的地位。
退隐十年,疆域守备日渐松弛,众将士也是群龙无首,操练日渐荒废。在北疆炎漠王朝的大举南下之际,西凉的气焰死灰复燃,而南巴也是跃跃欲试,想要趁机分一杯羹。如今大势,真可谓是危急存亡之秋也。
三个月之前,安插在炎漠大军中的探子送来军情,炎漠大军在北大漠集结操练,四十万大军响声震破天际。
朝堂之上,万众哗然。
此时的沧骊,十年未经大战,武将短缺,甲胄不足,这是盛世的悲哀,一旦过上了好日子,就会变得安逸,就会变得麻木,就忘记了当年是付出了多少鲜血换来如今的繁荣。
换好官服站在宫门外的何解,看着和十年前一般无二的朱红色宫墙,不禁想到。
“大将军,世子殿下,你们随我入宫吧,天子正在等候。”传话太监卑躬屈膝地说道。
何解便迈开步,走进了这庄严肃穆的宫门。
“父亲,这皇宫可真够气派,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何忧在身后小声嘀咕道。
何解看了看红墙金瓦,深宫大院,说道:“你小时候来过的啊?怎么,你忘了?”
何忧愕然说道:“我来过么?好像没有一点印象,父亲这么一说,倒好像又有点印象。”
何解看他这傻样,不禁觉得好笑,便拍了拍何忧的后背,说道:“皇宫禁地,不要乱语”
“乱语也要看是谁乱语,要是世子殿下的话,再乱语也只能说是童言无忌,我看到底是谁再说世子?”,紫袍官帽,迈着有条不紊的步子缓缓过来
,饱经沧桑的脸上印着与身份不符的伤疤。
老太监及随从边行礼边退到一边。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首辅濯大人!”,何解负手而立,嘴角微翘。
濯学博抖了抖衣袖,也学着何解将手负于身后,开口说道:“世子年少时确实曾入过宫,当时的情形,老朽也是历历在目。”
“拜见首辅大人!”,何忧转身立在濯学博面前,轻弯腰身。
濯学博走过去,双手扶着何忧看了看,眯眯眼说道:“十年不见,真的长成个大小伙了,当时见你时还跟在你爹后面。一副怕人的样子。我和你爹也老了,岁月不饶人啊,以后还要靠你们这帮小辈撑门面了。”
“首辅大人这话,可真是折煞晚辈了。大人青春永伴,正是大好年华。”
“哈哈,这孩子倒真是比他爹会说话,会来事啊!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不错!不错!”,濯学博眉开眼笑,伤疤在皱起的脸上变得扭曲。
何解在一旁,也不答话,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