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回来,我就带着二哥,我去哪二哥去哪,我看你们谁还敢欺负我!”丽儿双手掐腰,小嘴瞥向一旁,时不时还朝着婧儿偷瞄几眼。
“哎?我说你这小丫头,现在居然还敢威胁起我来了,看看到时候二哥帮谁?”
何解爱怜地看着自己的三个骨肉至亲,心中一阵温暖,想起燕然,心里却又变得百感交集,忍不住朝南看了一眼,可看到只有高墙,和高墙边垂下的已经略微有些泛黄的柳条。
“秋天真得到了,钟惠山地势奇高,也不知道那百里老头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不靠谱......”何解想着竟有些出神,直到管家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赶来,才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的老了,动不动就容易触景伤情......”
“你们三个也别闹腾了,收拾好东西了,咱们就走。”
何解转身朝着管家吩咐一些琐事过后,便只身走开。
......
本想是私会故友,可镇国侯的身份却不是一般地惹人注目,一路上的市井小民都不禁停足注视,马车里的两个姑娘倒是无妨,看不多这么多人注目的眼光,而何解生性旷达,向来不愿“屈居”于马车之中,而这倒让同骑骏马的何忧感觉浑身不自在,只得低头,不敢左顾右盼。
这也难怪,虽说沧骊王朝封侯拜相的人不在少数,可真如何解这般,在刀山血海一路爬摸滚打出来的侯爷委实不多,如他这般,令朝野震荡、外敌丧胆的更是独此一枝,
驶离繁华闹市,车马来到紧邻京城的一处幽静之处,隔河远眺,三座大山拔地而起,分列三面,中间有不高小山,山上有一处大宅,望见此处,何解等人便弃车行舟前往。
下船没走多远,便来到了大宅处,原先以为的大宅原来是一座书院,四根腰粗的楠木柱子撑起了整个门楼,每根柱子上刻有一字,分别是修齐治平,门口的两座石狮饱经风雨摧残,进出往来尽是书生模样,匾额上的“修齐门”三字烨烨生辉,超凡脱俗。
这儒宗离京城不远,却出尘地非凡。修齐门坐落于温故山秋筠峡口,三面环山,层峦叠嶂,伴着山下碧波荡漾的河水,秀山美水,前依后托,更不要说那片竹海,单论景色真的是与终惠山道宗圣地不分伯仲,武学境界则是各有千秋。
见到牌匾,何忧和婧儿两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父亲今日要拜访的竟是这大名鼎鼎的儒宗圣地。
反观这丽儿倒是一脸的不情愿,原以为要去逛逛京城,没成想被拉到了山水之间,没有糖
葫芦也就算了,还走了这么远的路。
门口守卫见有车马前来,便跑到跟前,拱手道:“来者可是镇国侯何将军?”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守卫便将何解他们引入门中。
未进门时,便听到朗朗书声,踏进书院,一片开阔的青石板空地上放着的是一排排炭黑色书桌和手不释卷的年轻书生,个个束发盘髻,穿一身素白的衣衫,腰中佩玉,寓意温润如玉,桌旁均斜立着三尺剑,修齐门讲究的便是文武双修,认为武学与文学,本就是同根同源,以诗词助兴,更是将剑道拔高到一个新的境界。
何解他们的到来,并未惊扰眼前的读书人。如此想来,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古训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似乎不带掺水作假。
何解注视着这屈腿盘坐的年轻人,微微一笑,感触良多。
穿过赫曦台,听着曲涧鸣泉的声响,三位温润男子早已在堂前等候。
见何解四人来后,便微笑着上前作揖。
“镇国侯远道而来,未能远迎,还望恕罪!”为首的中年男子恭敬说道,蓄须面庞中透漏着一种庄严之气。
何解还礼,眯眯眼道:“修齐门虽身在京城,但是已有圣训,不理朝堂之事,如今何某又重返官场,算是朝中人,理应如此,谈何怪罪?!”
三人均是淡然一笑,也不再多说,侧身请何解他们入内。